大概是邴辰的语速里透着干爽,黎简鬼使神差地踢掉鞋子,随后坐上床头,和邴辰靠在一起。
这人身上好像有磁石,总能在无形之间将自己吸至身旁。
“然后呢?”黎简摸过邴辰的烟盒,也拽了一根出来点燃。
“那个时候年龄小,我的心事也不敢跟任何人讲,我就知道,全世界都和自己不一样,别人都是正常人,只有我,是怪物,是变态!”说到这儿的时候,黎简清晰感受得到邴辰的落寞,不自觉将手抬起搭在身旁人的肩上。
所有的温暖,他都想给这个人
邴辰顿了顿,随后配合着笑了笑,却没说话,火机点燃香烟的同时映衬出那俊朗的下颌,干净、利落、让人痴狂。
他当然理解黎简此刻所有的情绪,被疯狂吞噬、被情绪席卷、被欲望驱使,同时被伦理教化,这些在瞬间就让人崩溃的情绪,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尝了个彻彻底底。
“是不是怕?”邴辰呼出一口烟雾,道出的声音听着有些薄凉。
“说不好,”好一会儿,黎简才轻声回了句,摸着良心说,他现在,真的不知道,他想靠近邴辰,特别想,特别特别想,只是,那是邴辰啊?
“给我讲讲你好吗?我想知道。”黎简声音不大,仔细听这简单的几个字里还藏着丝微的慌乱。
“我哥们儿总开玩笑,打趣我辜负不少姑娘,”垂眸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记忆在思潮里席卷,邴辰并不是在自责些什么,只是记忆就那样,扑面而来,“可是,像我这样的人,不靠近才是负责任啊”
“所以黎简,”邴辰顿了一会儿,像下了好大的决心,半晌才说了句:“不用怕,你的恐慌,我都经历过,可以允准你的是,我的世界,你来去自由。”
“什么,什么意思你?”黎简一时没转明白邴辰的话,听得出味
黑夜将每个人的情绪遮掩的刚刚好,邴辰倚靠在床头,看着黎简半蜷缩着的身躯,说不失落,是假的
“上初中的时候,我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邴辰将燃尽的烟熄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随后不停歇地又取出一根,说这话的时候,他试图将口气放的轻轻的,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喜欢打篮球,上学期间,总会和班主任要体活课,为了跟兄弟班打比赛,”说这些的时候,笑意蔓上唇角,黑夜让一切变得模糊,像打了层马赛克,黎简一时无法辨识这笑意,是甜蜜亦或是苦涩。
“女生们总会围在球场旁给自己班加油,我球打的好,不要脸的说,人也长得帅,所以我的名字,会贯穿着比赛的全场,被女生们不停地欢呼。”
黎简自然知道邴辰不是在吹牛,可听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点不羁地笑,吐了个“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