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想让江寄担心。
小舟想了好多好多,以至于没有发现江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我做的饭还是很难吃吗。”
江寄沉静也温和的声音在小舟耳侧响起。
平时两个人都是对面而坐,也没有多余的椅子,也就意味着这个男人是蹲在小舟的身边的。
今天的小舟被剥夺了吃麻辣兔头的快乐,吃其他清粥小菜就显得食不知味。
江寄他不会觉得奇怪吗……
小舟甚至觉得干脆他来提好了,给他一个痛快吧。如今这样不戳穿不挑明的缄默,对于他来说就像钝刀子割肉一样难熬。
可小舟又会想,凭什么又要是他来开口呢,为什么不是江寄主动,明明、明明……他们是恋人啊。小舟克制不住地涌起一股委屈,甚至是埋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仿佛就随着他身上的特殊而来。
前面二十多年,这个上天无意留下的创口,以一种极其安分的姿态伴随着小舟成长。小舟只在有了两性概念的年龄后才似懂非懂地明白,可能自己被爸爸妈妈放弃是源于这个“创口”。小舟以为到此为止,之后的生活里,这个隐秘的伤口也从来没有使他真正感受到疼痛和不便,好像他也的确就是老天爷不小心割了一道口子的男孩子而已。
随着生理问题的解决,小舟忍不住揉了揉肚子,因为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还留着……
结果眼睛一瞟,看到马桶旁边的垃圾桶。
江寄是一个有条不紊的人,而家里也延续着他的习惯,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外,没有别地方还放垃圾桶。昨晚小舟迷迷糊糊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后续也都是江寄收拾的。
现在他才知道,昨晚某人一丝不苟地把产生的多个“垃圾”一丝不苟都打好结扔在这。
小舟又扯了几张卷纸,欲盖弥彰地扔在上头。
小舟一怔,已经隐隐濡湿了睫毛的眼眶忍住了泪意,他慢慢转过头,看见原本身形挺拔的江寄曲着长手长脚在自己的
昨晚的江寄很温柔很稳重,小舟只有完全的快乐,没有疼痛,但为什么反倒是事后,是现在,他觉得疼。
想着想着,小舟放下了汤匙,头埋得低低的。
他感觉到自己的鼻子有点酸,恐怕没两秒眼泪就要憋不住了,前头心里那么多的酸涩埋怨,可当眼泪真的要出来时,小舟还是不希望江寄看见。
他不想做莫名其妙的泪包。
不想让江寄误会。
……
之后的白天,小舟一直在等。
他和江寄连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也做了,而他的秘密也完全让江寄知道了,现在小舟等于完全让出了主动权,江寄几时来问,是江寄的事情。
可江寄怎么还不问。
江寄为什么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