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死里学。”
小舟闷道。
他还是只会有答,并不是那种很有自意识小孩,但江寄又觉得,
“或者残酷点说,投在教育里支出,各个家庭有各个家庭投法,就像你说,市面上补习班有两百,三四百,更不要说那些走艺术道路学生,堂个小时声乐理论课就要千。”
后面数字显然已经超出小舟认知,见他缓缓睁大眼,江寄适可而止,只总结道。
“这同时也是种拿捏人心消费陷阱,报三百块,当看到四百块、五百块班时,哪怕授课老师样,都会认为老师额外多教解题技巧,于是咬牙改报五百……”
“小舟,市场上培训机构本身就良莠不齐,你再节省、攒再多积蓄,但也经不起多少次消费陷阱下试错。”
小舟讷讷道:“先生你说得对……”
和十点钟后夜晚,是每个情感升温现场。他们无意去挖掘对方秘密,但过往总会在气氛良好聊天中自然泄露,为他们拼凑出个立体对方。
比如小舟就知道江寄祖籍,是申城。小舟没去过申城,但知道那里是长江尾巴,是极度繁华大都市,多奇妙,他生长在长江头,江寄在长江尾,他们却在长江中间相遇。
江寄则知道小舟对未来展望,他喜欢语文,喜欢地理,生活里也许他囿于个地方,但他从来向往名山大川,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经线纬线。
“小舟,你对你将来想考什专业有规划吗。”
小舟微愣,会后,他垂下头,躲避江寄目光。江寄作为老师,最清楚学生这种表现意味着什。
“而且送外卖是高强度工作,学习同样也高强度,你到时候怎平衡。你这会都打呵欠。”
才过十点,江教授平淡言语却吓得小舟硬生生憋住第二个哈欠,他嘴巴闭上,眼泪却止不住泛花。
江寄啼笑皆非,但还是故意往严重吓他。
“当时高三,班主任警告们如果考不好,就得去隔壁。”
“这种‘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压力,在高三学生中普遍存在。往上走会看到更好世界,但往上走台阶也定充满激烈,你怎办?”
“还没……”
“就是想先赚钱……”
小舟声音很小,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大失误,这和没有方向无头苍蝇有什区别。
江寄洞察小舟失落,更理解他局限。在其他学生有父母、乃至老辈大家子为他们参谋时候,小舟只有他自己,他在行动上担负着自己全部未来,但思想上他确还只是十来二十岁孩子。
“钱是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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