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来溯望原?”霍松声问起来。
“在长陵收到开战军报,放心不下,当天便坐船赶来。”林霰怕他担心,说得平淡,“这路没怎波折,离开长陵时病已好七七八八。”
“嗯。”霍松声听符尘说,路上林霰身体倒没出什状况,“那之前呢,病得那样厉害。在溯望原看到天下告示,听闻要重审戚氏旧案,还在想你是怎样高兴。可你呢?你在病榻缠绵,差点……”
霍松声说不出“死掉”二字,喉头哽,颤抖着呼出口灼热气息:“这世上还有你在乎人吗,你怎敢口气松到底?连后路都给想好,给留个赵时晞就能劳永逸?你算无遗策,事事都在你掌控之内,那你能不能算到十年二十年后,赵时晞是狼是虎,姓赵还是姓那齐?告诉你,没那好事情,这摊子你弄出来,你自己管,明天就挂刀卸任,回南林做小侯爷去。”
说到后面又是气话,林霰面对生气霍松声总是很有办法,只要态度放软,那人很快就好。他摸摸霍松声手:“没什都丢给你,原本想着,若两军交战,你可以利用赵时晞身世拖延到带他来溯望原。”
林霰说:“不上。”
霍松声又睁眼:“你上来。”
那眼睛透着高烧疲惫,湿漉漉,林霰抗拒不,脱鞋子外衣躺上去。
霍松声朝他靠过来,从背后环住林霰腰:“别用胳膊肘顶,浑身都疼。”
林霰没打算动:“你别撒娇,心软。”
霰说:“醒?”
霍松声还在耍无赖:“没有。”
林霰轻声叹息,用勺子舀口药:“还说瞒你,你中箭事也没有告诉。”
霍松声理不直气也壮:“忘。”
林霰把药喂到嘴边:“那是不是也可以说忘?”
林霰顿顿,揪路心才放下些:“没想到你会为时晞考虑这多。”
霍松声亲自带兵上阵,杀上回讫,为他扫清障碍,这是林霰计划之外事。
霍松声说:“那是为他吗?”
林
霍松声生病也不老实,细细亲吻着林霰头发:“你心哪软,这硬,谁你都忍心丢下。”
林霰微微顿:“没有。”
霍松声收紧手臂,肩膀上伤在动作下撕裂般疼痛。
林霰皱起眉:“你别乱动。”
霍松声非要将林霰搂紧,不留点缝隙才罢休。
“你不行。”
“为什?”
“你比精贵。”霍松声翻个身躺平,抹把额上汗,“好热,待会再喝吧。”
林霰把药放下,起身去拧条帕子过来,替霍松声擦掉脸上汗。
霍松声闭上眼睛,拍拍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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