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尘推门进来：“先生醒啦。”
林霰点点头：“侯爷呢？”
符尘说：“爷爷在厨房，说要蒸蛋羹。”
林霰应
声，坐下来，想再倒
杯水，可他的手不太稳，倒水时竟歪歪扭扭地漏出来。
符尘托下茶壶：“先生，你怎
？”
“别叫唤。”霍松声捂下耳朵，“战场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个万，你听着就行，要真有那天帮把东西给他。”
春信有点生气，懒理霍松声的胡言乱语，抱起地上的瓶瓶罐罐走。
“你听见没有？！”霍松声按着伤口，喝道，“惯的你没边啊！这是军令！春信！”
春信顿住脚。
苍茫天际下他回过头，发现霍松声身黑坐在那，背后是灰蒙蒙的天，和黑影绰绰的不绝山川，他看起来点颜色也没有，几乎与阴沉天地融为体。
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山脉，还能看到盘旋于高空的大雁。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的自由。”霍松声将视线拉得很长，“又有几个人生到头，能说句问心无愧。”
春信把霍松声的衣服拉上去，拿走他手中的酒：“伤口这深就别喝酒。”
霍松声摸摸腰带，他在军中行走，惯爱将腰带缠得很紧，将军的腰带皮革制成，与文官用的腰封不同，更硬。许多将军、士兵常年作战，常年要穿重甲，久而久之就落下伤病，这种腰带能起支撑作用，定程度上保护着军人的腰椎。
霍松声身上这条是离开长陵前林霰给他的，说是费好些心思打出来的，用上好的材料。霍松声试穿时是林霰亲手帮他系的，长度正合适，寸多余的都没有，看就是林霰平时握的多，对霍松声的尺寸如指掌。
“心慌。”林霰按住自己的手腕，在腕骨处用捏捏，“松声还没来信吗？”
符尘帮林霰把水倒好：“霍将军说到溯望原会报平安的，算算日子也就这两日。”
林霰说：“派人盯着，收到松声的信第时间拿给
霍松声放轻语气：“听到？”
春信嘴唇嗫喏下，眼睛颤动，半晌答道：“遵命。”
·
林霰没睡多久便被噩梦惊醒，具体梦到什不记得，只觉心慌得厉害。
他起身倒杯水，嗓子痛，大概是哭的，温水流经喉管得到些舒缓。
想到这里，霍松声觉得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不少。
他突然转过来对春信说：“春信，交代你个事。”
春信看他神色凝重，不觉也严肃起来：“将军，你说。”
霍松声摸着腰带侧面嵌着的玉石，说道：“如果有什不测，帮把腰带带回长陵去，给林霰。”
春信登觉晦气，朝霍松声嚷嚷：“你瞎说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