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放开林霰，缓缓在他面前蹲
下来。
林霰摸摸霍松声的眼尾，声音里仿佛含着春天最和煦的那
缕风：“故去的十万亡魂将永远守护着溯望原，他们不会消失，他们的精神永存。”
溯望原的土地是被战士的鲜血滋养的，天高海阔，猎猎草原上的每棵种子，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松声，向前走。”林霰说，“
们直在。”
林霰顿顿。
布巾裹着林霰的脑袋，搭着脸，霍松声将林霰转过来，捧住他：“可不请你吃酒。”
林霰知道他心里难受，微微叹口气：“没关系，请你吃晚饭。”
霍松声神情松动，忽而把将林霰按在身前。
他抱着林霰，让他的脸贴着自己的小腹，手还不停的搓他未干的头发。
林霰背贴着木桶：“怎
进来的？”
“翻墙。”霍松声说的理所当然，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拿下来，“出来，再泡又要咳嗽。”
林霰湿淋淋地走出来，不穿鞋，沾水的脚步个脚印。
霍松声给他搭上衣服：“你鞋呢？”
林霰难得糊涂，原地转圈：“不见。”
免心虚，难不成霍松声的“出汗疗法”真的管用？
“看完吗？”林霰催促说，“想洗澡。”
符尧收回手：“水已经放好，先出去煎药。”
浴桶在屏风后面，林霰散下头发，解内衫，走入氤氲热气中。
屋内无人，林霰放松身体，也短暂放松精神。
“你怪吗？”霍松声问。
林霰闷在霍松声身上：“谁都没有资格指责你。”
霍松声仍然歉疚：“将靖北军弄丢。”
“不会。”
林霰抬起手，没太用力，但也将霍松声向自己这边揽揽：“你早已是靖北军的主人，他们的将来，由你说算。”
霍松声在木桶旁边找到，弯腰拾起，再放到林霰脚边：“桌上的白兰酥，给的？”
林霰穿好鞋子，吸水的布巾揉揉潮湿的头发，不答反问：“你用过晚饭？”
“还没有。”霍松声抓住布巾角，从林霰手里截胡，两手兜住林霰的头，为他擦头发，“问你呢，是给的吗？”
林霰坐在那里：“嗯。”
“你知道要来啊。”
他是真的累，还困，赶路两天直没休息好，回来便入宫，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林霰背靠浴桶昏昏欲睡，水温由烫转温，继而渐渐变凉。
不知过多久，只手轻掠水面，拨出细微声响。
林霰恍然清醒，睁开眼睛，看见霍松声正探水试温。
“水都凉，怎睡着？”霍松声语气轻轻，掺杂着不明显的责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