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给霍松声带的南林特产没能留到回长陵,他们在路上遇见许多携家带口、万里迁徙的流民。
流民远离故土,沿路乞讨,自己都不知道终点在何方。
霍松声将吃食和御寒的衣服分给他们,流民感恩戴德,称他为“恩人”。但人数众多,霍松声无法做到雨露均沾,再往后他也没有东西可以接济,再见到可怜之人只能匆匆而过。
“大历的流民问题一日不解决,西海之祸便可能重演。”
早前税改留下的祸根,导致大历的流民愈来愈多,许多地方山匪霍乱严重,走投无路揭竿而起的农民也不胜枚举,赵渊一贯,bao力镇压,举兵围剿,然而源头问题不解决,终究是个隐患。
林霰琢磨该怎样解释,犹豫地说:“我与霍将军……”
符尘立刻转过脸来,殷殷切切瞧着林霰,等他一句话。
林霰一时语塞,被那眼神瞧的无奈,半晌微微叹了口气,摸摸符尘的头发:“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先生……”
林霰透过未关严的门缝瞥见霍松声的背影,他可以找千百种理由来搪塞自己与霍松声的关系,解释刚才他们在做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一切借口都很多余。
孩子就是小孩子,没见过世面。”
“霍松声!”
林霰警告的声音传来,霍松声缩了下脖子,清清嗓子,压着声儿说:“那个什么,我和你家先生就是在交流感情,我呢,稍微热情了一点,你家先生也是愿意的。”
符尘觉得霍松声肉麻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往旁边坐了坐,离他远点。
“你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今年冬天太冷了。”林霰搓着手掌,“种不出庄稼,没有收成,农民想要活下去,只能另谋生路。”
霍松声说:“
“我……不知还能活多久。”林霰掩唇轻轻咳嗽,低声说,“能叫他开心一天便算一天了。”
符尘年岁不大,未经人事,并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只是霍松声在林霰那里总是例外,这一点他早已察觉。
符尘懵懂地点头,补上一句:“先生会长命百岁的。”
林霰笑了笑,拿出零嘴给符尘吃。
他们这一路几乎没有停过,只夜里短暂的在山林中休息了两个时辰。
“习惯?”符尘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你们难道还要经常……那样吗!”
“你说的什么话,那不然我憋着吗。”霍松声觉得他小题大做,“就算我能憋着,你家先生能憋着吗?别再憋出什么毛病。”
符尘:“……”
林霰实在听不下去,霍松声越说越离谱,他喊符尘进来歇会,让霍松声替他。
符尘钻进马车,头一回跟林霰相处这么尴尬,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