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钦亲自进城请来岷州最好的大夫,下了死令,必须要保住林霰的命。
好在林霰的情况看起来凶险,但并不算太严重,与别的相比,他那只多灾多难的手反倒不好处理。
大夫话说的明白,这手是肯定无法恢复原样,只能尽力保,日后能恢复几成要看林霰怎么保护,若还是这么造,基本就能宣告残废了。
为了保住他的手,大夫在他手骨上打了钢针,又束上夹板固定。夹板要带三个月,钢针要等一年才能取出。
打钢针的时候林霰还没醒,应当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霍松声在旁边看着,没忍住说了句:“给他喂点药吧,我怕他会疼。”
“松声……”林霰几乎发不出声。
霍松声惶恐地看向他:“我在!”
“文书……”林霰想抬手,可他的右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霍松声这才注意到林霰的右手正以一种扭曲的角度垂着。
林霰用左手指了一下,说:“文书在,在车里……”
然后他手一落,霍松声想接没接住。于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霍松声几乎经历了一场十年前溯望原上的风雪。
岷州城防营的人姗姗来迟,陈泰平听说是林霰和霍松声出了事,亲自驾了马车过来。
霍松声不敢耽搁,将林霰抱上车,又折回去在破碎的车轮下面找到了林霰说的文书。
长陵来的特使和南林小侯爷遇袭的事儿很快在岷州传开了,人人都说这回陈泰平乌纱帽肯定不保,保不齐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杨钦也明白事情严重,林霰身体有多差大家都看得出来,今天还好是霍松声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事上面肯定要追责,岷州在他管辖范围内,若要追究,他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