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长明为什不会?”霍松声问道,“他是你人,他不会,难道是你吗?”
谁知林霰毫无停顿地说:“更不会。”
“为什?”
“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事。”林霰说,“浸月公主事过于敏感,稍有不慎便会失信于皇上,要做事还有很多,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林霰习惯将自己打造成个利益至上者,他所谋求之事,要走每步,都必须给他带来可以量化利益。他可以用自己命去冒险,但不会做得不偿失事。
海边到夜晚会刮起大风,风将大历军旗高高拂起。
白色营帐倒映着两个人影子,晃动烛火下,那双影子时而靠近,时而疏远。
林霰断言道:“小侯爷看错。”
他和霍松声说话,很少会用这样冷硬果决语气,仿佛将后路次性斩断。
霍松声疑惑更深:“你又没看过那张字条,怎知道是看错?”
这是林霰直以来在霍松声面前塑造形象,他从不否认自己阴险与狡诈,也从不介意将自己最晦暗面展露给霍松声看。他满口谎言,腔阴谋与算计,城府深不见底,没有道理去救个与自己毫不相关人。
霍松声觉得林霰说得很有道理,他确实应该相信这才是林霰会做事。否则他与赵韵书非亲非故,为什会冒险相助?
可如果林霰又骗他呢,如果就有那万分之可能呢?
如果那张提醒赵韵书字条是出自林霰,他这样做理由是什?为什不肯承认?
霍松声仔细想,其实林霰对他、对靖北军,甚至是对整个靖北王府态度都很奇怪。在大历上下都对靖北王府比如蛇蝎时,只有林霰第次见到时韫就毫不避讳地称他“世子”,说自己深受浸月公主恩惠,屡次对靖北军表达敬重,却能眼睛都不
林霰放下碗同时正好避开霍松声目光:“河长明不会做这种事。”
霍松声直对送纸条给赵韵书人持保留态度,靖北王支死绝,南林侯府退隐,宫中人人有自己心思,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帮谁,若对方留下字条并提出要求,霍松声反而更放心。恰恰是对方什都没说,好像只是单纯想要帮赵韵书,这点实在让霍松声想不明白。
什都不图,不求名利,不求金银,帮个已经在皇上面前失宠公主,为什?要这人是个傻子,要赵韵书对他来说很重要。
如今模样字体摆在霍松声眼前,河长明就是传信之人,那河长明究竟是自作主张,还是听命行事?
霍松声点点抬起眼,林霰瘦削侧脸就在眼前,他下颌角轮廓异常锋利,好像在顷刻之间覆上层坚硬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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