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被刺到般眯下眼睛。
他和林霰此刻绑在条绳上,此战胜,林霰与赵渊目达到,老皇帝才会放心让他回溯望原,否则,恐怕靖北军主帅便要易主。
其中利害关系不用林霰多说霍松声都懂,现在摆在霍松声面前就条路,跟林霰合作,除非他愿意舍弃靖北军,甘愿在长陵城中为质。但霍松声非常不喜欢受制于人感觉,他厌恶被拿捏,也讨厌任人宰割。
霍松声肉眼可见变脸,林霰就在他对面,清冷冷张脸,好像那个温温和和说着“将军不会死”人不是他,他们之间距离从未拉近过。
“这也是你计谋中环吗。”霍松声冷冷地问,“也是,你算无遗策,怎会漏这步。踩在身上滋味过瘾吗,林霰,险些着你道。”
知道,只是装傻充愣,当作不知道。霍城用南林侯府和兵权保全靖北军,就注定很多时候霍松声只能选择做个不吭声哑巴。
霍松声可以违抗皇命,先斩后奏,对付回讫,但他绝不会插手政事,这是霍家喂给赵家定心丸。
可这不代表霍松声真傻。
霍松声十几岁时也是满腹经纶,口若悬河,与人对弈论事坐就是整夜。后来很多人说他上战场,行事做派都不比从前,过去芝兰玉树公子哥也能变成野蛮粗鄙兵痞子,却忘霍松声当年才子盛名,是还未科考便被翰林预定名额。
所以林霰现身,他便将赵渊心思摸个八九不离十。
霍松声语气又冷又硬,颗心鼓噪不安,漫过丝丝缕缕抽入皮肉酸涩。他对这种陌生感觉难以言表,也无法形容。
林霰要踏着他后背往上爬,他要借着林霰力量回漠北。
说来说去,不过是各取所需,何来真心,更无情分。
朝
“大人要在皇上面前有作为,却拿做垫脚石,不太厚道吧?”霍松声手上是刚才点炭火用火折子,封口,在手指间灵活地转过来转过去,看起来漫不经心。
“小侯爷多虑。”林霰表情寡淡,副做小伏低姿态,“切以西海战事为重。”
霍松声笑两声,手臂搭着腿朝林霰倾过去:“大人既然这说,那倒想问问,来日吃败仗,这锅算你还是算?若打赢,功劳又是算你还是呢?”
林霰来西海不仅仅是督战那简单,光凭句皇上喜欢就能做到权倾朝野那不现实,介布衣,长陵宫中无权无势,要往上走并非那样简单。他要做制衡皇权利器,这战就只能胜,不能败。
“小侯爷若这样想便错。”林霰迎上霍松声锋利目光,“您应该想,只有才可以帮你回到溯望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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