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在时韫这个年纪并不懂事,那时他父母双全,家庭和睦,不需
林霰抵近母子二人,为赵韵书撑着伞。
下人不知如何交代,面露难色:“先生,公主她执意要入府,拦不住……”
林霰摇摇头:“你先下去吧。”
下人张张嘴,欲言又止地离开。
林霰面上没有表情,因此看起来十分冷硬。
赵韵书从不缺打伞人,可她背地里来找林霰,身边自然不会带下人,还要照顾孩子,想必对自己便不那周到。
府中下人举着伞追在赵韵书身后,喊道:“公主!公主使不得!”
赵韵书抱着时韫,十岁孩子分量不轻,她抱起来却很轻松,可见时韫是她亲历亲为手带大。
林霰眉宇紧皱,伞沿在他脸上扫落半边阴影。
赵韵书抬袖为时韫遮雨,遥遥,看见抹月白身影朝她走来。
林霰口中酸味还没散尽,府中下人来报,说浸月公主携子前来拜访。
林霰足有片刻未能动作,半晌,他命人去回绝,称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窗外风雨不歇,林霰矗立在门前,屋内热气然无踪。
符尘被冷风吹醒,抱着胳膊搓搓,喊林霰关门关窗。
林霰没听见般,又等会儿,下人迎风跑来,说:“先生,公主说她正是来探病。”
时韫看到林霰吊着手臂,懂事安静下来,他被赵韵书放到地上,孩童稚嫩脸上是不加掩饰担心。时韫仰头看着林霰,问他:“先生手怎?”
林霰将伞给赵韵书,微微弯下腰来:“受点小伤。”
时韫看起来有点难过:“会痛吗?”
林霰半身站在蒙蒙细雨中,微微愣,手上力量忽然便重起来。他并非不知疼痛,而是早已习惯疼痛感觉。
痛能让人清醒,也让林霰感知到自己存在。他需要这样份疼痛,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还活着。
时韫拽着赵韵书袖子,将脸挡只露双眼睛。
那双眼乌溜溜,皓月般,它干净,也生动,充满着朝气。
时韫咧开嘴:“林先生!”
小孩子已经被母亲告诫过,不要再将别人错认成自己父亲,可他对林霰好感完全出于本能。
时韫在赵韵书怀里张开手,想让林霰抱他。
林霰指尖细颤,再拒绝道:“公主身份贵重,私见外男,于礼数不合。”
符尘将氅衣披在林霰肩上,冻得发抖:“这冷天,小世子不会冻坏吧。”
林霰觉得这天仿佛是漏个口子,不止是雨,寒气冷气并朝他袭来。
有人声自院外传来,林霰耳尖地听见,返身便折回屋去。
符尘当林霰要闭门谢客,谁知他竟从柜中取出柄竹伞,快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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