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安邈失势了,能牵制住霍松声手中军权的筹码不复存在。
霍松声不
林霰说道:“好的。”
“我在溯望原等你的好消息。”霍松声的手指划过林霰的颌骨,“你可不能死在我前头。”
“将军不会死。”林霰勾了下霍松声的手腕,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回讫会永远退离溯望原,将军会荣光加身,带着漠北将士平安回归故里。”
霍松声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霍松声放开手,腕上残留的微冷温度尚未散尽,他看着林霰的眼睛,咂摸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其实林霰并不觉得苦,他这些年喝的药太多了,以至于味觉都退化许多。
“酸么?”霍松声打量林霰的神情。
“有点。”林霰说。
霍松声把一整包都留给林霰:“酸的开胃,你胃口不好的时候吃点山楂。”
可能也是因为味觉不灵敏的原因,林霰的口腹之欲并不旺盛。不过既然是霍松声给的,好赖林霰都会留着。
未痊愈,精力并不太好,半路便蔫蔫的,到府上便被符尧按着灌起汤药。
照顾完大的,再照顾小的。
符尧瞪着林霰:“得,我不光得给人看病,还得给猫看病,传出去都有辱我南疆虫谷的名声。”
“看病不分贵贱。”符尘对猫表现出极大兴趣,蹿腾道,“做大夫的要对生命一视同仁。”
符尧胡子一吹抱着猫走了,符尘屁颠颠地跟上去。
“你喊‘松声’挺好听的。”霍松声说,“若有机会再见,换个称呼吧。”
林霰顿了顿,所有声音皆收回心底。
霍松声告别林霰,在这个寒冷的雨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夜,霍松声便收拾好了行囊。只等第二天一早入宫辞行,返回溯望原。
他回来是擅作主张,若赵安邈尚未倒台,老皇帝会十分喜闻乐见地放霍松声回溯望原,甚至是如果他再多逗留些时日,赵渊没事找事也会命他回去。
林霰努力汲取着山楂上的酸意,吃的脸颊鼓鼓的。
霍松声用戳猫的手同样戳了戳林霰的脸:“你好好保重,听到没?”
这是临别寄语,哪怕两人相识的开端并不算友好,后面几次三番交锋也称不上和善,到这一步,霍松声还是希望林霰可以好好活着。
林霰轻轻点头。
霍松声说:“大历朝堂风云诡谲,行错一步粉身碎骨,我知你机敏聪慧,但也要万事小心。”
霍松声去洗了手,腰兜里摸了摸,掂出个巴掌大的小布包。
林霰不明所以,见霍松声撑开布包,从里头夹了个红彤彤的山楂出来。
“病秧子。”霍松声说,“张嘴。”
林霰一令一动,张开嘴,将山楂吃进口中。
山楂味酸,刚好可以中和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