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铺好厚厚垫子,霍松声趴上去,疼得冷汗直冒,不停地嘶气。
有血透过衣服,晕开片片斑驳痕迹。
大夫拿剪刀将霍松声衣服剪开,露出后背上交错伤。
春信大惊道:“不是二十板吗,怎会打成这样!”
霍松声咬着牙,额角青筋鼓胀:“老皇帝对不满已久,可不得趁机惩治番。”
霍松声猛地抬起头:“皇上!”
赵渊这两年明显老许多,精气神也不如从前,犹是这样眼中对权势掌控却半点没少。
“霍松声,你是不是觉得,大历除你,就没有能打将军?”
霍松声紧皱着眉心:“臣从没这样想过。”
赵渊抓着军报,当着霍松声面,点点撕碎:“芳若,传朕令,命西南军即刻前往岷州,务必在半个月之内,清除西海海寇。”
广垣宫安静非常,赵渊没有出声,霍松声就直叩首跪在那里。
片刻之后,赵渊才问道:“你说什?”
“臣自请去守西海,”霍松声不卑不亢道,“自西海海防卫主帅叶临战死后,西海至今没有得力统帅,臣对西海战事算得上解,愿意带兵迎战。”
衣物摩擦时悉簌声很明显,赵渊步步从皇座走下,负手站在霍松声面前,居高临下以君王绝对统治睥睨着霍松声。
“漠北满足不你,你还要将手伸去西海吗?”
“主子,你又是何必。”春信替大夫接过剪下布条,揪心道,“明知皇上忌讳,你偏要和他硬碰硬做什?”
霍松声抬手抹把冷汗:“若不碰,只怕此刻西南兵还在原地踏步。”
大历并非没有得力战将,如今西南兵大多数是南林侯昔日手下,当年霍城上交兵权,南林军不复存在,而那
秦芳若步下玉阶:“是。”
“兵部尚书按压军情,隐瞒不报,革职处理。”
赵渊看眼霍松声,拂袖离去,不容置喙地声音回荡在整座大典:“霍松声僭越兵部职权,掌二十板,闭门思过。”
·
霍府车马侯在宫门外,春信从两个小太监手中将霍松声接过来,扶上车。
赵渊冰冷问语似重锤落在霍松声心上。
古往今来,凡是君主就没有不多疑。霍松声去漠北代价是南林侯府隐没,他能重得靖北军是用西南重兵换来。
霍松声可以去西海关禁闭,可以在禁闭期为西海打仗,这是皇上惩罚。但他不能因此认为西海是他该管地方,这在是对皇权挑衅。物换物,在皇帝面前只有等价交换,没有讨价还价。
广垣宫冰冷地砖散透着寒意,霍松声全身温度骤失:“臣不敢。”
“你要去西海,可以。”赵渊冷笑声,“拿漠北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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