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似乎终于知道“良心发现”四个字怎么写,别别扭扭地说:“你可别又大病一场,符尘那小子能吃了我。”
林霰顿了顿,撑起上身:“人好像走了。”
霍松声爬起来,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在附近埋伏:“再等一会儿,雨停了再走。”
俩人浑身湿透,形容狼狈。
霍松声挺怕林霰着凉的,毕竟这人刚从鬼门关出来没两天。
可惜他一无所获。
林霰张开嘴巴,小心地吸了一口气。
霍松声绷紧的弦就是在这一刻断的。
他捧起林霰的脸,将所有的痛苦一一堵了回去。
林霰耳中发出长久又悠远的轰鸣,他在柔软的触感中生出了万劫不复的错乱感。
几个杀手就在洞外来回走动,此刻任何声响都会令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霍松声感到林霰在极力忍耐,小幅度的抽动。
“找到了吗?”洞外有人问。
“没有,但应当就在这附近。”
一柄长剑自洞外戳了进来,霍松声反应极快的将林霰压倒,剑梢堪堪从霍松声身侧划过。
撑着粗粝的石壁。
有身影从眼前晃过,霍松声一惊,一掌按住林霰的后脑,将他的脸压在颈间。
一瞬间,纷乱的呼吸与鼓噪的心跳齐刷刷冲击耳膜。
霍松声起初还在留意外面,但很快,注意力就被这些细碎的声响分散。
他不禁想起林霰的手,某些感官在这一刻复苏。
“过来。”霍松声展开手,招呼林霰。
林霰面带迟疑,看起来并不想离霍松声太近。
霍松声嫌他磨蹭,一把将人拽过来:“怎么,怕我要你命啊?”
俩人并肩坐着,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蜷缩。
霍松声拧了把袖口的水:“这山虽然是荒山,但山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嘈杂声都褪去。
霍松声微微抬起身,低声问了一句:“手,还疼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直惦记。
事实上他都不确定林霰昨晚到底用的是哪只手。
林霰勾动小指,不小心碰到了霍松声的手背。
剑锋寒光凛凛,林霰忍到极致,额上青筋,bao起。
洞内原本昏暗,剑光却让霍松声看清林霰难受的脸。
落雨纷纷,腥臭的泥土混合着植物腐烂的气味。
霍松声鬼使神差的摸上林霰的脸,用潮湿的手指不算轻地捻他的下颌。
那动作就好像在林霰脸上寻找些什么。
昨夜,他亲身体验了一把这只手的温度是如何从冷变热,再充盈着汗水。
霍松声的呼吸加快了,起伏的胸膛顶着林霰。
他忽然觉得口干,面前闪过林霰那双迷雾一般的眼睛。
身上的林霰倏然抖了一下,压抑至极的咳嗽沉闷的砸在肩上。
林霰忍得脸都红了,抬手捂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