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霰不说话了,他保持着面朝霍松声的姿势,眼尾狠狠跳了两下。
霍松声怒极反笑:“林霰,别告诉我你神通广大,掐指一算就能知道是我。”
林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绷紧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将军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霍松声:“好一句信也好,不信也罢。先生从头到尾就没有诚心待人,如今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且问你,你到底知道什么?杜隐丞及其同党究竟是谁?你出现在长陵所为何事?今日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
林霰提着食盒与满脸冒热气的霍松声撞个正着。
大将军没忘昨晚说了多少遍要杀了林霰,当即便杀上去。
他从林霰手里截胡了食盒,重重放在桌上,然后揪着林霰的前襟,直接给人按在床上。
“林霰!”霍松声咬牙切齿地念出林霰的名字,“你藏得够深啊!看我笑话好玩吗?将我耍的团团转好玩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杜隐丞干的那些勾当,满江沉船是你一早就算好的吧?还有那个李暮锦,她也是你的人吧?是你让她来找我的对么?故意溺水装柔弱,演这么一出大戏,将那些人一点点露给我看,费了不少心思吧?昨晚也在你的计划之内?给我下春日宴也是你指使的吧!”
雨劈里啪啦地下,霍松声越说林霰脸色越冷,讲到最后,林霰竟然一扬手将霍松声从身上掀了下去。
霍松声醒来时,窗外正在下大雨。
他被恼人的雨声吵醒,一睁眼,头疼的天灵盖都要飞了。
“嘶——”
霍松声敲着后脑勺爬起来,环顾一圈,房中只有他一个。
他下床找水喝,昏蒙的思绪在冰凉的液体中一点点清明。
罕见的一道闪电划破初冬的天空。
只听惊雷乍起,霍松声脸色骤变,一把将林霰
“将军以己度人,越说越离谱了。”
霍松声拽着林霰不让他走:“那你说我哪里冤枉你了?”
林霰扭头看向霍松声,冷淡的眼睛含着不明显的怒意。他第一次用这样凌厉的目光看霍松声,一字一顿道:“春日宴不是我让人下的,我也不知道你会找去飞仙楼。”
霍松声根本不信林霰的话:“哦,你不知道我去了飞仙楼。那你怎么知道出现在清欢阁的人是我?”
这点确实说不通,霍松声去飞仙楼和清欢阁是易了容的,林霰没道理认出他来。
然后霍松声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低头一看,身上只有一件单薄中衣,在去铜镜那儿照了一下,脸上的易容也被洗掉。
霍松声从见到那姓方的地方开始想,一直想到林霰的手……
他狠狠“啧”了一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