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霍松声赶忙打开,一行工整字体映入眼帘,上面写道,“公主稍安,明日进宫,务必激怒皇上。”
第二天,赵韵书奉旨入宫,触怒龙颜,被禁足公主府,直到昨天霍松声回来。
霍松声两面翻看:“可知送信人是谁?”
“并不知晓。”赵韵书说道,“但他知道和亲,一定是宫里的人。”
公主禁足,未得皇上解禁,无论内外均不得有人进出
符尘想了想:“叫花子要饭的曲子,听过么?”
时韫摇摇头。
符尘说:“我敲给你听。”
霍松声看他们一眼,说道:“阿姐,戚家没了,我不能让你和时韫也没了。”
赵韵书的手颓然垂下,她性情刚烈,十年前得知戚庭晔战败身亡,本要自尽殉夫,可那时她肚子里已经怀有戚庭晔的骨肉。如果没有时韫,赵韵书不会活到现在,即便她留了下来,也会在皇上要将她送去回讫那一刻自我了断。
败火气:“听闻你昨日一回来便进宫见了父皇,我在公主府食不下咽,生怕你犯浑。”
“不会,我有分寸。老皇帝看到我够上火的了,在这时候触他霉头不是讨罚么。”
“你以为你没触他霉头吗?”赵韵书急得敲桌子,“他只是没跟你撕破脸,西海的禁闭你还想关几次?若是回讫知道你不在溯望原,漠北怎么守?”
霍松声张了张嘴,撇开脸,赌气般道:“我管不了这么多。”
“你管不了?”赵韵书站起来,指尖颤抖地指着霍松声,“你……”
鼓声节奏很快,越来越急。
“靖北军不会输给回讫第二次。”霍松声心上的弦绷到极致,“谁动你和时韫,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赵韵书捂住脸,半晌,她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
接着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团纸。
“松声,今日我来是要给你看这个。”她将纸放入霍松声手中,“父皇传我进宫前一夜,有人将这封信秘密送进了公主府。”
赵韵书想说,当初是谁在靖北军坟前跪地起誓说要重建靖北军,接管漠北十城和漠阳关十万百姓?如今这一句“管不了”,可对得起边境浴血奋战的将士与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民,可对得起溯望原下埋葬的亡魂英烈?
可她说不出口,因为赵韵书比谁都清楚,霍松声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样为了边境安稳抛头颅,洒热血。更清楚霍松声今天弃漠北安定不顾,是为了谁。
霍松声无私了十年,只自私了这一回。至于他身上背负的种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摘。
院子里时韫打鼓的声音将符尘给引来了,少年觉得新奇,蹲在地上看时韫敲了一会儿,跃跃欲试的也想玩。
时韫把鼓给他,问道:“你会敲什么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