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嗓音低沉清润,因为总是咳嗽所以尾音带着点嘶哑。
霍松声恍然想起初见那天,他接连两次询问林霰,以前是不是见过。
那是因为林霰的眼睛与时韫生得有八九分相似。
时韫笑呵呵的搂住春信的脖子,被春信抱了起来。
时韫今年九岁,身量却似六七岁的孩子,没长开。人生得漂亮,像颗珍珠团子,谁见了都想逗他玩。
他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到处乱瞅,然后发现了坐在一侧默不作声的林霰。
小孩儿也愣了一下,从春信身上滑下去,好奇又胆怯地打量着林霰。
林霰在时韫伸手过来的时候轻轻牵住他,时韫仿佛得了令箭,黑亮的眼睛闪烁起光。接着他迟疑不定地问道:“……你是爹爹吗?”
来,回头叫了声:“阿姐?”
赵韵书不禁向前一步,林霰却已经匆匆避开目光。
“那个人……”
霍松声往正厅的方向瞄了一眼,已经看不见林霰的身影。
“那是林先生,林霰。”他介绍道,“来长陵访友的。”
跟过来的霍松声和赵韵书恰巧听得这一句,俱是一怔。
霍松声冷了脸色:“时韫过来。”
时韫抓着林霰的手不肯走,殷切地看向赵韵书,向母亲求证。
赵韵书比霍松声温和许多,朝时韫招了招手。
林霰主动松开时韫,薄唇轻碰,说道:“草民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林霰……”
赵韵书低声重复。
时韫在霍松声脖子上扭来扭去,捏他的脸,霍松声将他放下来。
小孩儿来侯府仿若回家,断线风筝似的跑去人多的地方。
春信矮身张开双臂:“我看看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