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侧头看着林霰的脸,寡淡的长相,清水似的。
“他的病要怎么养啊?”霍松声问道。
符尘愣了一下,旋即说:“不能吹风,不能淋雨,不能受冻。”
霍松声把林霰放回去躺好。
符尘瞄着霍松声,嘟嘟囔囔地说:“不能受累,不能受气,不能被打!”
霍松声端起来,用勺子搅一搅:“大夫怎么说?”
符尘难得乖巧,趴在林霰床边:“大夫说若是晚个一时半刻,先生就救不回来了。”
情况竟然如此凶险,霍松声顿了顿,让符尘将林霰扶起来。
“你家先生以前也这么病过吗?”
“很少。”
家,衣带不解,朝服不换,扭头就钻进了林霰的屋。
这人自打昨夜从江里捞上来就没醒过,渔船还没靠岸,人已经烧起来。霍松声没办法,只能将人带回侯府,请了大夫给他看病,还没听个结果呢,自己先跑宫里去了。
霍松声推开房门,屋里确实热,地龙火烧的正旺。
林霰躺在床上,还在睡,脸色和里衣差不多白。
霍松声走近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房间热成这样,林霰的脸却很冰。
霍松声掖被子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去,凉凉道:“我怀疑你在瞎编。”——
霍松声: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很少,说明有过。
霍松声让林霰靠在自己身上,从后揽着他,一点点给他喂药:“他……这病治不好啊?”
符尘起初没有说话,等霍松声喂了半盏下去,才用力擦了下眼睛:“谁说治不好了,先生福大命大,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这话说的孩子气,霍松声大概明白了,正如林霰所说的那样,这病多半是治不好了。
他把药喂完,符尘帮林霰擦嘴。
大概是听说霍松声回来了,符尘不知从哪儿跑了过来。
霍松声看他一眼:“跑哪玩儿去了?”
符尘杵在床边,对霍松声态度转变得非常厉害:“没玩儿,去小厨房看着药了。”
昨夜霍松声是怎么救的林霰,符尘就是再讨厌他,对救命恩人也凶不起来了。
符尘将药搁在霍松声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