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原地微滞,旋即跪在霍松声面前:“属下失言。”
“此话出这门便不许再说,除非你想整个靖北军给你陪葬。”
霍松声将话说得重,但他知道这些年塞北兄弟们不容易。皇帝年纪越大,越宠信身边宦官文臣,而他们这些真正保家卫国、戍守边疆将士们却越发得不到重视。
他们拿最少俸禄,吃最烂饭菜,打最难仗。不光如此,皇帝还有意削减大历兵力与将领手中兵权,甚至为休战屡屡向回讫妥协求和,主动送出公主郡主去往异族和亲。
此事提起次霍松声就要生次气,这些年他在塞北,不止次违抗皇命出军对抗回讫,龙颜多次为此震怒,霍松声领不少罚,最严重回被打到皮开肉绽,卧床躺半个多月。其中被剥夺军权,强召回长陵,或驱逐去西海关禁闭次数更是不胜累举。
”
“是樊熹。”霍松声说,“约今夜见面。”
春信从霍松声手里拿过纸条:“樊熹这快就到遂州?”
“为阿姐事,樊熹屡次顶撞大公主和朝臣,在皇帝那儿也没捞到好脸。”霍松声深吸口气,“还好只是回遣,没有连累他丢官职。”
“大公主这次是铁心要将浸月公主送出宫去。”
朝中主和派几乎日日参本上奏,要皇上将霍松声留在长陵,可霍松声毕竟在漠北待十年,边境安定又不得不靠他镇守。如此来,霍松声便成长陵皇帝最头疼存在,不想留又不得不留。
但长此以往,长陵寒不光是霍松声心,更是边境十万将士心。如今靖北军早不是十年前靖北军,聚散皆在霍松声人身上。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有朝日霍松声遭遇不测……这靖北军是散还是反,皆无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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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羽花楼三层雅座已经备好酒菜。
侍者替霍松声撩开竹
霍松声摇摇头:“若无皇上首肯,安邈再闹也无济于事,她不过是替皇帝做恶人。”
“可谁都知道浸月公主背后站着是靖北军和南林侯府,旦闹僵……”
“你以为靖北军还是十年前靖北军吗?”霍松声摇着头笑,笑容里满是嘲讽,“皇帝需要个出头鸟替他唱红脸,便会给大公主最大权力,在绝对权力面前,靖北军与南林侯府就如蝼蚁蚍蜉,只要长陵声令下,就必须俯首称臣。皇上之所以留到现在,不是因为母亲是他妹妹,也不是看在爹面上,不过是眼下宫中无人,除,没人可以替他镇住漠北狼。”
春信拳砸在桌上,多年积压在胸口不平与愤怒倾向爆发,他恨道:“真想翻这天。”
霍松声下意识看眼紧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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