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霍松声微微偏过头,眼底被刺探的寒光浸染,“你其实谁都没有答应,百里航并不是来救你的。”
林霰抬起眼睛。
霍松声托起林霰耷拉下来的手腕,替他将断骨接了回去,低声说:“他也是来要你命的。”
“哦?这样巧。”霍松声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每年数千人参加科考,林先生,我实在好奇,连着三年的探花郎好考吗?”
林霰动了下手,想抽开:“巧合而已……”
霍松声立马又按住他:“民间都道林先生天纵奇才,接连如此,先生可有不甘呢?”
“我命如此。”林霰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无力道,“将军,放手……”
霍松声身上又是雨又是血,脏污沾染在林霰水青色的袖口,仿佛碧波泉上沾染了尘埃。
。敢问将军,可曾在这两地待过?”
霍松声:“未曾。”
“那便是我寻常长相,令将军面熟罢了。”
霍松声仍看着林霰,对方看似不经意,却在三言两语间讲完了自己的来历。
“先生谦虚,寻常人生不得先生这般模样。”霍松声说道,“我虽然没去过江洲,但听闻是个好地方,先生为何要去都津?”
“疼?”霍松声明知故问。
林霰点点头,汗似泪珠般流经面颊:“很疼。”
霍松声的目光很轻的从层层滚落的汗珠间扫过,置若罔闻:“来救你的是长陵三皇子宸王的府兵,带头那人我认得,名叫百里航,是宸王最得力的下属。”
“没有宸王授意,百里航断不会贸然出手。”霍松声说,“而今长陵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宸王与大公主打的火热,两方势均力敌,也同样求贤若渴。怎么,大公主和宸王同时瞧上你了?你拒绝了大公主才惹来杀身之祸?”
林霰调整着呼吸,并没有回答。
林霰急喘了两口气:“家道中落,去都津投靠亲戚。”
霍松声觑着林霰的面色:“我见先生虽然身体欠佳,但气度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出身。”
林霰否认道:“寻常人家罢了,有幸识得几个字,念过几年书。”
“我虽久居漠北,对中原轶事也偶有耳闻。”霍松声放松了手中力道,说道,“听闻都津出了位不得志的才子,三年科考三年探花,那人林先生认得吗?”
林霰紧咬着牙关,颤声道:“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