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打烊,束星星回了出租屋,陆怀亭还在店里磨蹭了一会儿,他心里事多就喜欢做家务来转移注意力,最近一个月被余琛打乱了生活节奏,他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和习惯,理智告诉他这样很容易做错事情,所以他决定明天余琛来他就跑出去,尽量不和他接触。
“余总,需要我安排人守在陆先生身边吗?”本应该在外出差的齐韵正现在余琛的办公桌前汇报情况。
余琛眼神微冷,左手轻轻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文件上画了一个‘X’,锁眉道:“他太敏锐,你让负责银行那边的几个人去,跟在我身边的几个人调去汇丰。”
齐韵诧异地顿了顿,应道:“是,还有余理少爷那边的珠宝项目……秦淮查出来是个洗钱的黑项目,老爷只许他用您的名义,一旦出事……”
余琛心道老头子人老连带着头脑也不清楚了,物极必反的道理抛在脑后,看来是真的掌权掌够了。
打扰你。”
余琛以为他要亲自来或者收留自己,凑过去只听见这么一段,脸色都变了,可他不敢再对陆怀亭发脾气或者摆脸色,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头发都跟着耳朵耷拉下来。
陆怀亭瞧着觉得他不像鱼了,像淋了雨的小狗。
瞧起来让人心尖发软。
陆怀亭连着下午茶一起将余琛送去了公司,他对这地方避而远之,将车停好,和余琛说过再见,转身就往公交站走。
“他既然要,那送他好了。”余琛轻描淡写地笑道,文件上的一行‘股权转让书’映在眼底,他心中却很平静。
齐韵立在一旁,垂眼的余光能看见余琛深感疲倦的双眸,那眸光比过往要黯淡许多,初来的自负与意气风发渐渐平息下来。
他没谈过恋爱,不太能理解爱怎么会将人变得如此彻底,好像将人束缚着,又好像让人重获自由。
“不是可以拜托游少吗?余总,您付出这么多心血……真的要放弃吗?我虽然没什么权利帮您,但是秦淮和我都是站在您这边的。”齐韵半晌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余琛沉默一瞬,眸中沉甸甸的情
余琛意欲挽留,却没能说出口,这是陆怀亭的伤心地,他再怎么自私自利,也不能把陆怀亭拉进来。
他站在门口望着陆怀亭的背影,余光瞥见一抹镜头反射的白光。
心底沉寂的戾气涌上喉间,他皱着眉头,肩膀绷紧,却朝着另一边望去。
陆怀亭回到店里才想起余琛下班的事,纠结着要不要下班去接他,但是又觉得自己太过自作多情,实在是没必要,余琛再不受他亲爹的宠,好歹也是偌大一个余氏集团的掌权人。
好像稍稍能理解余琛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目标和规划了,要是自己是余琛,恐怕也会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