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亭稍稍闭上眼睛,“……是恶心的虫子,还有以前的一切。”
医生依旧是那个温柔宁静的模样,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以前的一切和恶心的虫子一样吗?”
陆怀亭愣了一下,摇头道:“不,以前……以前有我的爱人。”
“是分开了吗?”医生故意避开了分手、离婚之类的词语,他觉得眼前的人谈起爱人的眼神摇摇欲坠。
陆怀亭看着眼前的玻璃杯,突然想起自己放在柜子里收好的那个杯子,是余琛的,被余琛在茶几上磕出了一个缺口。
你,所以选择屏蔽了你的信息,也对你时时刻刻都要盯着我的动态感到无奈,我那时候觉得爱一个人是需要距离感的,心知便可,不必太过亲密,两个人都是男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一直黏黏糊糊在一起很奇怪,不是吗?”余琛轻轻吸了一口气,温柔道:“可是我现在发现爱不是这样的,爱就是想念和亲密,是想要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陆怀亭听了一半就有些出神,他心道自己果然猜得没错,余琛就是很烦他很讨厌他,同情他失去妈妈和小猫才会留住他,不过也没关系,他不要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他忽略了余琛后面的话,回了一句,[要上班了,我先工作啦。]
他看见医生在门口朝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显示屏上的一号病人,陆怀亭收起手机,点了下头,跟着医生走进去。
余琛收到他的回复愣了一下,心里闷得慌,他这段时间总觉得陆怀亭没有过去那般将他看重了。
“……没有,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揪着衣摆的手指拧在一起,对自己生出无比的厌恶。
“小余总,你给我发来的文件不是西穗集团的。”林娴翻着手里传真来的文件,对着电话轻声道。
余琛坐在床上,将笔记本放在被子上翻阅着电子版的文件,微微蹙起眉,“……嗯,我看到了,稍等一会儿。”大约是叠在
像是刺猬,只要是他认可的、心甘情愿的便只对自己露出柔软的肚皮,一旦不是他给予的,余琛伸手只会碰到他的刺。
只有那么一小块,陆怀亭朝他露出的柔软,包裹着他的柔软尽是他用来防身的刺,冷不丁扎中余琛,痛得他有那么一瞬间不知所措。
“陆先生,这次来是有什么问题呢?”医生在系统里调出了陆怀亭的就诊记录,眉头轻微耸起,时间间隔略微有些长了,他莫名对这个病人还有一点印象,记得他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
陆怀亭两手平放在腿上,略微局促地坐直了,小声道:“一直想问题,觉得很累,又睡不着,闭上眼睛会看见很多害怕的东西。”
“是什么令你害怕的东西呢?”医生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