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余琛在厨房,系着围裙切菜,见他过来还说了句,“冰箱里怎么这么多剩菜,我都倒了啊。”
陆怀亭应声,“好”垃圾桶里都是他昨天做的菜,一口没吃。
余琛在切肉,不知道要做什么,架势摆到位了。
“亭亭,月底开始我会很忙,不一定天天都回这边来。”他突然说道。
陆怀亭觉得耳熟,好像听过,点点头。
他又心软了,决定再给陆怀亭一丝机会,并不是全部的,就一点点,到时间了他会收回。
所以他亲了亲陆怀亭的嘴角,温柔道:“我会回来的,所以你不要紧张。”
他暂时确实会回来,所以,陆怀亭确实不需要这么早就如此紧张。
陆怀亭便放下心来,笑了笑,有些温柔地望着余琛,“好。”
如果他知道余琛此时给他的承诺不过一句施舍,他也许会多加小心一些,不会感到更加深刻的痛楚。
一直问这个?”
陆怀亭眨眨眼,“怎么了?”
“怎么一直问这种问题?”余琛伸手把他微微侧过去的脸轻轻抚近了一些,看陆怀亭不说话,他突然拔高声音说道:“你在确认什么?”
“……”陆怀亭的红药水被余琛蹭了一些在指尖,他垂下的视线望着这刺眼的红药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如果是蜗牛就好了,缩起来躲进壳里,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余琛却一脚踩烂他的壳,“说啊。”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趁着还有十来天到月底,我陪你四处逛逛。”余琛放下刀,背过身子去冰箱拿东西,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有些沉闷。
陆怀亭呆了呆,余琛的背影像是要离开,他恍神间摇摇头,将自己拉回现实,笑道:“好啊,那我待会儿列张表。”
余琛总是温柔的,为他考虑着的。
他要到后来才知道,余琛什么都好,只是不够喜欢他而已。
陆怀亭的手不方便,余琛想让他回家休息,他也没多言,听从余琛的话请了下午的假。
余琛也跟着没去上班,一起回了家,到家之后陆怀亭去浴室清理因为摔跤弄脏的地方,避开了伤口还洗了自己换下的衣服。
余琛不知在客厅做什么,偶尔传来小猫叫的声音。
陆怀亭装不了哑巴,也没有壳可以蜷缩,他好像一颗光溜溜的实心球,被余琛摔在地上,还和原来的模样一般,看不出受了什么伤,仿佛永远不会受伤。
“是。”他用力发出声音,发出来的却很低微,“我在确认你还会不会回来。”
余琛是知道这个答案的,他恶劣的情绪主导了他的思想,他逼迫陆怀亭剖出真心来回答,他得到了一丝快意。
他看到了陆怀亭挣扎不得的痛苦。
情绪过后那份快意变成了不堪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