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时荣话里的意思,竟是半点不知道自家老爹勾结异国,还间接害死过一城的城民和守军。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曹时荣这一副阳春白雪的模样,恐怕他爹
大概是自知理亏,他越说越气音微弱,很快又连忙补充道,“不过自前几日知道我父亲计划后,我就急忙通知师兄了!我借除夕赠礼的缘由在师兄的礼盒中夹带一封书信,希望师兄能离京避祸的!”
苏长音一愣,他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一段,不过转念想到他病了好几日,只怕当时没人有胆子拿这件小事来叨扰他,遂就这么错过了。
“今日我听线人禀报师兄前来,就知道师兄没看到信,于是急匆匆敢来相救,还好来得及时。”他拍了拍胸膛,一脸心有余悸。
苏长音默然片刻,缓缓道:“既然知道你父亲是错的,你还不快去阻止他,免得他再犯下更大的罪过。”
曹时荣浑身僵住。
不远处杀声连天,领头男子似乎生怕出现意外,一刻都不敢停留,眼看宫门就在不远处,一骑铁马踏着絮絮飞雪掠至眼前,昂首嘶鸣挡住他们去路——
马上人身着皮裘,手执马鞭,沉声道:“将人给我。”
领头的男人满脸愕然:“少爷?!”
曹时荣居高临下,“东门那处势弱,我奉父亲命令将他带走,让你们速去支援。”
领头的男人目露迟疑,“……可大人说过,为防意外,中途以烟雾弹为信号,其他命令都做不得数。”
他逃避开苏长音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改朝换代不好么,皇帝年老体衰昏庸无能、纵容臣下无法无天,此时有人站出来除弊兴利、振兴朝野,总强如今这一潭死水。”
“那你的侄子骄横跋扈、难道就有为君之资质?”
曹时荣咬了咬唇,“有我父亲在。他才德出众,必然能辅佐好三皇子。”
“……”
苏长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
曹时荣镇定自若,“情况有变。怎么,难不成本公子还能骗你?”
男人连声道不敢,犹豫几下,命人放开苏长音,一行人往东边撤去。
曹时荣眼看他们跑远,倨傲神情立刻一收,下马七手八脚地解去苏长音身上的绳子,十分愧疚:“对不起师兄,连你受累了。”
苏长音默不作声,一双眼睛静看对方慌乱的神情和动作,良久才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时荣动作一僵,脸上的愧疚之色愈重了:“是我的错,上次在酒楼中见王爷对你言语冒犯,我心里气愤,回府后和父亲诉状,希望我父亲能向皇帝谏言,挫挫如歌王的气焰……那时疯传我父亲有反心,我原以为是别人强加的罪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父亲还把我说的事记在心上,暗地里四处打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