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隔间内就剩下他们两人,相顾无言地对峙着,空气一下子凝静起来。
“衍之……”叶庄起身走到苏长音面前,后者只紧紧盯着他,叶庄碰了个软钉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转而牵起青年的手,“……你别气,先听
白子道现下也不困了,抖擞精神一脸喜气,也跟着凑趣,“不过这也是喜事,贤弟来日你就多了个当皇帝的靠山……贤弟?!”
苏长音面色铁青地立在原地,手里的书卷捏得指尖泛白。
这个叶庄,他确实希望江山后继有人不错,但不是把这么小的叶琅推出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今日还得去如歌王那里诊脉,诸位师兄,还劳烦你们帮我授完这课。”苏长音勉强笑了笑,撂下书卷,披上大氅就迎着风雪急急就出了院子。
令无芳见状不禁纳闷,喃喃道:“这连药箱都没带,去诊个什么脉?”
常生院内梦会周公的大大小小登时一惊,白子道猛地跳起来,仓惶左右张望:“怎么了怎么了?!哪个药炉又着火了?!还是城外病情又复发了?!”
“都不是!”
“那你叫唤个什么!”
白子道瞪了他一眼,啪嗒又瘫回椅子上。
宋清倒了杯热茶仰头咕噜咕噜咽下去,把碗摔回桌面,呼了口气,这才说道:“陛下立储了,说起来太子还和咱们院里颇有些渊源,立的是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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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音一路火急火燎地往大理寺赶,二话不说直奔隔间。
隔间里头,叶庄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听着阶下下属禀报,大门哗啦一下猛地被打开,叶庄一抬头,就见苏长音板着脸硬邦邦伫立在门口,面色发怒地与他瞪视。
叶庄一点也不意外,神情镇定地冲底下人吩咐道:“你先下去。”
对方连忙躬身应是。
“什么?!”这下换苏长音坐不住了,倏然站起身,两三步上前揪住宋清的手臂,一脸惊愕,“你说立得谁?!”
叶琅?!
“小皇子。”宋清道,“今儿个我照惯例去给宋妃请脉,恰巧听到大皇子在里头发怒,原是今日朝议时如歌王奏请将小皇子立为太子,说小皇子年纪轻轻就有忧国忧民的善心,只要加以□□来日必是一位贤君,同时把大皇子和五皇子都贬了一顿,陛下竟然还同意了。大皇子一直就对皇位野心勃勃,我进去时里头一片狼藉,不知砸坏了多少东西哩!”
宋清感慨道:“说起来小皇子,还是我们院里头拉扯大的呢,啧啧,如歌王夸赞的善心必定都是我等言传身教得好!”
林召光指着他笑骂了一声:“得了吧,就你们平日那做派,别说善心了,没养出贪嗔之心就算不错了!与其说是你们教的,还不如说是苏贤弟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