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庄握着他的手一翻,眼神示意他看向戒尺尾端,苏长音凝目看去,触感棱角不平的玉面雕刻“婉娘”二字,被光阴摩挲得不甚清晰,耳旁灼热的气息靠近,叶庄的唇近乎贴在耳畔:
“这是我母妃当家做主教训我爹的戒尺,当年先皇赐婚我爹我娘,我爹不满意这门亲事,婚后流连花丛,我母妃便寻人做了这把戒尺,我爹寻一次花问一次柳,我母妃便拎着戒尺青楼打一次,几次三番我爹也怕了,后来更是折服我娘悍不畏的性子,心甘情愿守一妻过日子。”
这是苏长音第一次听到他提及父母之事,觉得十分有趣,不由赞叹一声:“令堂真是女中英杰。”
“据说京中闺秀中,唯我母妃刘婉最
李总管手捧着紫檀木托盘,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顺着回廊行至寝室跟前,鬼鬼祟祟地推开一条门缝张望一眼,见两道身影齐齐背对蹲在地上窃窃私语,显然是已经吵完了,登时长吁一口气,接着单手推开门,笑吟吟道:“王爷,奴才备了元宵。”
“先搁着。”叶庄头也不回,蹲在地上和苏长音头抵着头,眉峰凝拢面带疑惑,“你说这个毽子有什么问题?”
“底下的材料错了。”苏长音翻过毽子底部,言简意赅,“用厚木板做的垫子太沉,不容易踢高,该换上铁片或者浆纸之类的材料。”
“怪道我少时总踢不久。”叶庄恍然大悟,旋即想起什么,长眉一舒展,“衍之似乎对这些活动筋骨的玩乐尤为擅长,上次在山庄掷箭搏彩,听说以前在学中亦是佼佼者,捶丸骑术投壶无一不精。”
苏长音已经对他动不动就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姿态习惯了,闻言翘起嘴角,晃着脑袋洋洋得意,“为医者讲究强身健体,边玩边运动多好呀!”
“我跟你讲,我们院里还有一个提倡以武强身的太医,叫宋清,比我还厉害,我会的他都会,我不会的他也会,而且还是个运动达人,有一次集体出差,天没亮蒙蒙黑他就练完两套太极,还非拉着我们一起打,连陆院判见到他都黑着脸捏胡子绕道走。”
叶庄凝神倾听,对那些“运动达人”、“出差”之类的词汇非常陌生,只觉得苏长音无论是欢快眯起桃花眼,还是吐槽时苦恼拧眉的样子都特别可爱,托着腮欣然欣赏。
苏长音放下毽子,手背硌到什么硬邦邦的长条状,伸手拎出来一块长约三尺翠玉绞金的玉方棍,困惑转头问道:“你的镇纸怎的这般长?”
叶庄显然也没料到这个东西,先是一愣,旋即饱含深意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当真是命中注命,你竟翻到这东西。”说着,顿了顿,“这可是属于你的。”???
苏长音抬手指着自己鼻子,“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