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是触冒了冬时的严寒而生病,不传与人;温病是人体内有伏邪,外遇新感,内外合邪而发为病,分温热与温湿,传于人;疫病则是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异气(细菌病毒)所致,分瘟疫寒疫时疫等,传于人……以及其他病症归类若干。
只有细细辩证,对症下药才能彻底病除。
于是,戴口罩成了每个人的必备功课,偶尔有几个刺头的阳奉阴违,药童们见状上前努力沟通,还被当做好欺负地骂了回来。
苏长音见状,也不多说,直接去城底下找来守兵将这群人打发出去,守兵各个人高马大身配腰刀,那些刺头硬刚不过,被抓出去在寒风中吹得直哆嗦,痛哭流涕保证自己再也不敢了。
苏长音摆出一张冷脸,居高临下:“吾等奉皇命在此行医布善,若是哪位胆敢不遵医嘱,则是抗旨不遵,一律扭送衙内按律论处!”
这才施恩般让人重新回来。
宋清旁观全程,夸张地“哇”了一声:“看不出来,我们苏小太医竟然如此凶残,以前竟半点看不出来!”
苏小太医心黑不黑不知道。
不过鬼点子多是毋庸置疑的。
在策划完如何坑来更多的战略设备之后,第二步则是防疫。
苏长音唤来药童,吩咐他跑一趟京兆尹,让那边取来酒液和布匹备用。
酒精是个好东西,能用来退烧也能用来消毒,大梁人常喝的烈烧酒中乙醇含量就达到了20%,用来擦拭身体帮助退烧再好不过,至于杀毒则需要更高含量的酒液,这也不难办到,只需制酒过程改变一下程序即可。
苏长音转身朝他翻了个白眼:“换以前你凶一个给我看看!”
之前在宫中面对的都是贵人,叶琅又是个极讨人喜欢的性子,他想凶也凶不起来。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面对大群体,大夫就是主心骨,不做一根定海神针,怎么镇得住场面?
阻断传播链,下一步是细细研究病症,辨明伤寒疫病等。
听起来差不多是不是?但从中医的角度讲有很大区别。
流民们居住的帐子和衣物不多,天寒地冻洗不了,消毒总是要的。
至于布匹则裁成大小二十寸左右的方布,佐以长绳,制作成简易版的口罩,每日以醋烧煮晾干后让大家戴在脸上,以防口鼻呼吸道感染。
诸人对名叫‘口罩’的小玩意儿感觉十分新奇,戴着脸上忍不住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倒是陆院判接受良好,感慨道:“《神农本草经疏》中有曰‘凡邪恶气之中人,必从口鼻而入,口鼻为阳明之窍,阳明虚则恶气易入’,时人常论治疾,却忘了遮掩口鼻亦是有效之举。”
说这话时,他脸上戴着一个靛蓝色的花布口罩,仙风道骨中透着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