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院判骂到一半,也发现了他们,缓了口气冲他们点点头:“你们来了。”顿了顿,拉着一张脸扫了令无芳一眼,沉声道:“还不快去帮忙!”
令无芳不敢和气头上的上峰硬刚,乖乖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加入了打下手的行列。
陆院判随后看向苏长音,神色温和许多,他似乎对于苏长音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自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他,说道:“这是出入猎苑的牌子,你且收着,遇到侍卫盘查出示此牌即可。”
因着今日皇驾亲至,猎苑守备格外森严,若无玉牌则将视作叛臣贼子,格杀勿论。
苏长音谨慎地收下玉牌,“是。”
宿在围帐内,都能感觉到外头好大一阵仗。
苏长音并非此次被安排到值守猎苑的太医,也跟着起了个大早,与令无芳到上峰陆院判处点卯。
医官行帐亦不清闲。
苏长音到时,陆院判正指挥着几位同僚搬着一些药材,因着寻常药童不能进入猎苑,所以搬药材的活儿便落在了几位太医身上,大抵是平日里使唤药童使唤惯了,一干太医愁眉苦脸,气得陆院判瞪着眼睛胡子直抖,就差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堂堂七尺男儿,不过劳动点筋骨便晃晃悠悠颠三倒四,简直有损男儿气概!”
先不提他二人感情亲若手足,就算真的发生痢
令无芳的话,苏长音自然没有当真。
先不提他二人感情亲若手足,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第一个倒霉的也不是他——令无芳那位官拜户部尚书刚正不阿的老爹若是知道了,约莫要连夜请出家法清理门户。
借令无芳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所以苏长音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抄起枕头敷衍了自家师兄之后,便心安理得地卷着被子上了床,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显然已经睡着了。
陆
“今日陛下驾临,一个个这副阳虚郁结之相,成何体统!”
诸位太医被骂得静如鹌鹑,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喘,人群之中唯有那位以武强身的宋青宋太医尚且游刃有余,夹在一众灰头丧气的同僚中抬头挺胸,犹如斗胜的公鸡。
看到苏长音和令无芳到来,更是朝他们挤眉弄眼,一脸春风得意。
“……”
苏长音一脸哭笑不得。
徒留被嫌弃的令无芳一脸哀婉地立在原地。
*
秋华如盖,携漫漫金色,浩浩无际地覆盖整座皇郊,微风轻抚,舒爽间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深秋凉意。
八月十四,御驾亲至。
几乎是天不亮,整个行营便忙碌起来,马蹄声交谈声接连不断,舟车劳顿自城内赶来的一种大臣并宫仆们准备接迎皇驾,禁军卫挎着腰刀穿梭其中巡视安危严阵以待,俨然一派肃然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