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荣脸色阴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迟歌到底是他的表弟,怎么能平白被人欺负了去?
他冷冷扫了杜添月一眼,“迟歌如何丢人现眼我不知晓,反倒是你没有半点为客之道,对主人家冷嘲热讽,有失礼仪气度。”
“主人家?
这边厢谈笑风生,一旁与其他同窗坐在一处的迟歌正暗中观察着他们。
虽然隔得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一见他们谈笑自若的模样,迟歌心中一股火气便‘蹭’地一下冲上来!
他想也不想,扬高了声音故意说道:“表哥说山庄里风景宜然,我看倒未必,好大一只白眼狼,都把这里的空气搅得浑浊不堪了!”
他的同伴不明其意,转过头来疑惑问道:“迟歌莫不是糊涂了,这青天白日,哪里来的狼呀!”
少年冷笑一声:“谁受了我表哥的请柬,得了我表哥青眼相加,转头却又与我表哥不对付的人凑做一堆,谁就是白眼狼!”
几分幽怨。
“其实关于你们二人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并非厚此薄彼。”苏长音顿时有些尴尬,想了想,又真心实意地夸奖道:“曾听家父说过杜家幺子天资卓绝,文章沈博绝丽,其后更是连拿双元,真是可喜可贺。”
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眸微弯,颊边两枚酒窝若隐若现,杜添月眼睛一亮,仿佛受到鼓励一般挺起胸膛。
“过奖了,能得师兄称赞,不枉我今日特意过来一趟!”
他和曹时荣一向不对付,之前曹时荣请了全院的人,他本是不想来的,但无意中听见曹时荣得意地说请了祭酒的公子,他便知道十有八九是苏长音,这才一反常态应了邀约。
苏长音微微一顿,此时他再听不明白对方在指桑骂槐那就是傻子。
他张嘴正欲说话,杜添月却先转过头,嘲讽回敬道:“迟家倒是交出一个好儿子,好一番待客之道,真令人刮目相看,真难为你表兄真有勇气将你领出门丢人现眼。”
“姓赵的,你什么意思!”迟歌猛地站起身,勃然大怒。
亭外,曹时荣听到动静忙快步走进来,皱眉问道:“都在吵什么呢!”
“表哥,他欺负我!他说我丢人现眼!”迟歌理直气壮地投诉。
大概每个人总会有憧憬的对象,都说温柔乡醉人,苏长音虽不是女子,但性情却是温和到恰到好处,犹如石中玉山间风,这样一个人赠自己玉佩,又温言以待,那时的杜添月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郎,马上就被刷上好几重偶像滤镜。
“师兄,一会儿若能寻见纸笔,我能和你要个签名吗?留作收藏的那种。”杜添月双颊微红,颇为忸怩地说道。
苏长音:“……”
感情这还真是他的迷弟。
他哭笑不得:“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