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白子道注意到了薛贵手里提着木匣子,稀奇的问道:“薛老弟,你这盒子里头放了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些祭品罢了。”薛贵微微一顿,轻描淡写道,“今日是我兄长祭日,方才特意和院判告了假,眼下正要去祭拜他。”
说罢,他朝诸位同僚笑着道了告辞,抬腿走了出去。
苏长音因为站位最靠正门,所以薛贵势必与他路过,两人擦肩而过时,空气中带起一阵风,
宋清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说得白老兄没被拒绝过一样。”
薛贵恰好提着一盒木匣子,从药室里走出来,听到此处,忍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赶紧打起了圆场:“不管如何,小皇子肯就医吃药便是大喜事了。”说罢,食指点了点苏长音,笑叹道:“你呀。”
薛贵年纪虽然不大,但对待苏长音一直像是一个邻家的大哥哥,宽和且纵容。
苏长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紧接着动作微微一顿,疑惑的抬起头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白子道翕动鼻翼嗅了嗅:“你这么说,我好像确实闻到了一些。”
知道。
敢欺负他的小孩,不狠狠教训回去怎么行?!
护犊子心切的苏长音逮着叶琅好好上了一课,不外乎面对欺负时要如何险境求生,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一直授课到日落西山,这才意犹未尽的告辞离去。
苏长音出了叶琅的院子,并不急着离开宫中,而是先去了一趟常生院。
叶琅受了凉未愈又掉进水里,若治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轻易马虎不得,是以特意折回来嘱咐药童每日煎药的注意事项。
“确实有点臭。”
“咦,我也闻到了。”
薛贵笑着说道:“方才我在药室里头炮制阿魏,之前存的都快用完了,许是我身上沾了些味道,这才难闻。”
阿魏是一味树脂状的中草药,表面呈蜡黄色至棕黄色。具强烈而持久的特异臭气。
一听是阿魏,在场众人嫌恶的捏了捏鼻子,瞬间消除了疑惑,唯有苏长音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忍不住皱起眉。
一旁的同僚宋清翘着二郎腿坐着,正拿着帕子擦拭自己心爱的桃木剑,见状忍不住打趣道:“果然还是贤弟技高一筹,把小皇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宋清便是那位提倡以武强身的太医,他手中的桃木剑也是平时惯常用来练剑法养生的家伙。
苏长音矜持地点点头:“那是那是,总归是比你们这些尽会逮着人欺负的更令人信服一些。”
宋清擦剑的手一顿,英朗的面容扭曲起来,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另一位同僚白子道哈哈大笑:“宋老弟三次上门给小皇子看病,三次皆铩羽而归,早说过让你不要自讨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