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彷徨惊慌还是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夜宴过后第二日便是休沐,苏长音本该好好休息,但因心里悬着块大石,整天寝食难安,第二日早,便睁着双熊猫眼,头昏脑涨上太医署当值去。
*
太医院,又名常生院。
这是处三进大院子,位处内外宫交界最深处,十分偏僻,灰墙黛瓦铜环薄门,远远看去平平无奇,唯有上头匾额书着‘医者仁心’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古朴沧桑,尚且让人眼前亮。
长吉嘿嘿笑,飞也似地溜走。
“公子放心!小人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老爷!”
“有种跑就别回来!”
苏长音攥着鞋子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跑远,秀致脸庞泛着几分薄怒,心中却暗暗松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看出来。
长吉连忙应声,路风驰电掣往回赶。
苏长音特意吩咐他将车停在后门,下车路偷偷溜回房间,急吼吼翻箱倒柜开始找衣服,长吉扒在门边贼头贼脑看阵,这才溜进来笑嘻嘻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苏长音没好气瞪他眼,“说什鬼话呢!”
长吉搓着手凑近,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自然是恭喜公子久旱逢甘露、老树吐新芽……都说宫中美女如云,难怪公子乐不思蜀耽误夜。”
他原先还被苏长音那副有失体统样子吓跳,然而回府半路上惊鸿瞥,瞧见他松松垮垮衣领下脖颈处印着朵朵桃花,登时恍然大悟。
与边上金砖碧瓦宫院相比,太医院瞧着就像是黄金堆里石头,要多朴素有多朴素。
若非常年飘着药香,不留神就怕走过头都不知晓。
苏长音拎着药
昨夜之事太过惊世骇俗,被人说与个宫女春风度,总好过让人知道他被个男人压,那可太丢份。
想到这里,苏长音嘴角瞥,脸色顿时垮下来。
叶庄此人生性薄凉嗜血,从来只有他翻手覆手玩弄人心局势,何时被人这冒犯过?出宫前那突如其来将他放到那簪,恐怕已经将他彻底惹恼,更别提后面还将人光着身子晾在池边。
“不会不会,本公子手速那快,他能看到才有鬼……”
他忍不住安慰自己。
他唯意外是自家公子平日里端庄自律,温润如清风,不想朝开荤竟遇到这个烈性……
长吉砸咂嘴。
那些痕迹,就连他这个上过青楼见也面红耳赤。
苏长音愣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什,微微睁大眼睛,羞恼直骂道:“说什浑话,敢消遣你主子,活腻!”
边骂边团团乱转,最后抄起鞋子便作势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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