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水仍哗哗的流,没穿鞋子的脚就这么光着踩在水里。水珠子不时溅在同样光裸的小腿肚子上慢慢往下滑,有点痒痒的,陈卓稍微动一动脚趾头,贴着脚踝往上蹭两下。
全身上下能动的也就只有脚趾头了,连老老实实贴在墙上的手腕子都被
陈卓倏的爬起来就往后退,还不忘伸手替他把浴室门给砰的带上。只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痒痒的,拿手一摸全是汗,还有刚蹲那儿被蚊子叮出来的两个大包。
阳台上风也是热的,吹在脑门儿上一点也没起到清醒的作用反而更闷热。陈卓低头看一眼空空的两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在那儿傻蹲了半天结果衣服还是忘了拿出来了……
脑袋混沌地立刻又转身冲回到浴室门口。
伸出手,还没等他搭到门把手上,眼前的浴室门就被蓦的拉开然后手腕子被一把扯了拖进门里再一阵风似的重重摔上门。
一秒钟的功夫,陈卓已被砰的按在了水珠子飞溅的墙上动弹不得,力道过猛,以至后背就这么磕上硬邦邦的墙面撞得他脊梁骨生疼。
化的过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程峰不清醒,他也是。
现在也是。
T恤的下摆蹭在地上被浸得有点湿,前面仍遮到大腿。察觉到衣服底下隐约窜起来的某种反应,不太熟悉也绝不陌生。
太仓促,措手不及。
他看见程峰仰起头又倏的垂下,滑动的肩胛骨上肌肉明显紧绷,手腕动作加快连带着整个手臂都急速的跟着微微晃动。两腿仍分开站立只是随着手的动作有些撑不住的渐渐跪了下去,膝盖碰到湿淋淋的地面有很小的水花溅开。
晕头转向。
眼前的程峰整个人身上都带着股湿淋淋的热气,手臂撑直用力扣着他肩膀,身体跟他隔开了一点距离只是脸仍离得很近,嘴唇快要碰上他鼻尖。
湿漉漉的颈子上,有水珠一颗颗顺着不断滚动的喉结往下淌。
鼻息灼烫,拂在陈卓的脸上有些痒还有些濡湿,肩膀上的衣服早被程峰的手浸得一片湿,黏黏的贴着肉,背上也是。墙上全是湿的
眼睫毛沾了水,陈卓用力眨两下眼睛再使劲儿睁大,直愣愣看近在咫尺的程峰。
陈卓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在那儿大气不敢喘,想起身,腿蹲得发麻一时动不了。他听见程峰开口,嗓音疲倦暗哑:
…看够了没?……
陈卓像是做贼被抓包,瞬间尴尬摇头:没!我没……
话出口又有点狼狈。本来想说的是"我没看到!"不过跟前面程峰问的那话接一块儿又好像明显变了味。水花喷洒,程峰头垂得很低一手撑在地上没动仍微微喘气,缓了一下才又开口说:出去。
嗓音仍低,比刚才更沙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