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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尤金再次醒来时候,床头灯会开着,而他梦里人会依旧把他紧紧地抱着。他会推开那个胸膛,然后站起来,在面前方地面来回地,焦躁地踱步。他会依旧混乱。他会用力地抓向自己头发,边摇着头,边舍不得移开看向恋人视线。他会依旧丧失对自己泪腺掌控。他会固执地认为自己仍旧在做梦。
然后在理智终于回笼时候,他恋人会向他解释自己是怎样步步走回他身边,而他会在那叙述进行到半时用力地吻上对方嘴唇。他会像溺水人般,缠绕着解救自己浮木,死死地抱紧他失而复得,令人心碎奇迹。
只是他现在还未醒来。他在睡梦中复习着个人生活,学着把自己被击穿铠甲片片穿回去。他还不知道那是他已经不需要东西,不知道命运剥夺走到头,终于要给他些微薄馈赠。
然而这样说法或许有失准确——因为今天这看似不可能重逢,是肖从开始就决意安排。
肖坐在床铺左边半。在他右手边,尤金在安静地昏睡。他男孩微微蜷缩着,指节明显右手牢牢地握着自己上衣下摆。肖难以判断尤金是不是在做着个好梦,因为就算在睡梦里,尤金眉头依旧紧皱着,微微红肿眼角带着未尽,似乎不会消退湿意。
肖看着他。
冬天天黑得很早。明明仅仅是下午,天边还是片深雪青色,地上已经暗。在点灯前时分,只有街边积雪在寂静地发散着莹莹光。房间里窗户关着,没有开灯,这个瞬间静谧安详得不像是真。
肖用左手掌心包住右手指尖,将后者捂热。浅色浅淡手指移动到尤金额侧,无声地梳理着对方黑发。
在他预演过再会中,他设想过该怎接受对方愤怒质询,以及如何准确又温和地说出应该解释话。只可惜他预料到尤金意外,预料到尤金怒火,却没有预料到那句他很想他。
……
对肖来说,人类很好理解。
他们有丰沛欲望,以及和欲望完全不相符能力。他们无法完美遵循线性逻辑,却依旧没能跳脱出可以被
在他记忆里,尤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当他终于听到这几个字,却是因为他将这个人内里连带着铠甲并敲碎;和那些隐藏起来爱意起流淌出来,还有新鲜血水和眼泪。
肖闭闭眼睛。
他将自己略带颤抖手收回来握握,缓缓呼吸次。然后他抓起旁毯子,将尤金从头到脚地,温柔地裹在自己怀里。
“……也很想你。”
声音低沉且哑,带着些不显见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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