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金试图厘清肖异状时,对方苍白手在颤抖中抬起来,缓慢地捧起他脸庞。柔软长发遮罩在尤金脸侧,是肖低头抵上他额头。此时肖仿佛正忍受着剧痛,在不稳呼吸声下,尤金听见对方紧闭嘴唇背后,牙列互相碾磨声音。
在剧烈颤抖中,生化人嘴唇近乎艰难地靠近尤金唇边——肖来来回回地,近乎僵硬地轻吻着爱人脸,眼睛却未曾阖上片刻。
近乎执拗地,他仔细地看着他人类,就算这样动作似乎在点滴加深着他痛楚,就算眼前景象似乎在片片剥离他对于将来所有想象。
“尤,金……”
在几个努力放缓呼吸过后,仅有两个音节名字从咬紧牙关里挤出来,声音却早已走形。
这样句子先于思考,已经脱口而出。
鲜血破开胸膛,逝者身躯坠往地上。尤金黑衣被浸润出红色底色,他隔着宽阔,似乎没有尽头星河,对着他曾经上官,向他曾经宣誓要保卫人与土地,再次献上忠诚。
……
近个小时后。
隔着十数米距离,血人般尤金和肖对望着。生化人手上尽是红色,却没有刹那尸体。
身于星火干柴,相信它,驰援它,让它在漫长黑夜中划出耀眼光亮,纵然在最后仅仅是燃尽成道没有残余烟灰。
因为它是好。因为它是没有灯火弱者,所能仰仗最后点光明。
“谢谢你,帕尔默。”诺尔斯声音平静而醇厚,却掷地有声地在尤金地耳边响彻着。“会尽所能。”
载人舰离地声音自终端那头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尤金旋即听到巨舰“女武神”熟悉引擎声。
……他老师此时必定将要出征。
“杀他……会杀
尤金正在赶往军港路上,却没想到会在半路上便撞上肖。如果肖不在这里,这是否意味着祭典城屠杀已经落下帷幕?
——死多少人?又或者说,活多少人?
种重重无力感从脚底爬上来。他踉跄着朝肖走过去,之前眼泪和血水混在起,让他脸成副涂花画。肖也步步地向着他走来,是到近前尤金才发现,肖状态看上去并不正常。
生化人脸上没有表情,嘴唇紧闭着,像是被谁掐着喉咙。
肖像是出什故障,想要开口,却又无法开口。
“帕尔默,仅剩最后个请求。”
“任何事。”
“如果联盟民众需要你,你是否仍旧愿意为他们战斗?”
诺尔斯与他样,将重音从“联盟”之上移开,而是加在“民众”二字之上。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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