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上剧痛将他从再次崩溃边缘扯回来,然后他用关节已然扭曲右手,抽出裤子口袋中还连着通讯哨终端。
接通通话那头,约书亚声音是显见欣喜,他却没有办法回应以同样情绪。
“你去告诉女将,神罚还活着。七年前任务内容确认。让她务必小心。”
他这说着,又补充句:“不要用通话,找她对面谈。没有例外。”
——他曾经是个守门人。他曾经想过用所有方法,保全身周他在乎人。
他花六年,将过去记忆放在个盒子里,再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然而就像谁恶作剧般,他身周每个人和每件事都将这个脆弱盒子拿起摇晃着,甚至粗,bao地将手伸入盖子内里,将他最不想回忆东西取出来,摊开在眼前。
其中就包括他向遗产许愿这个事实。
在他握住阿妮卡手时候,他真诚而恳切地幻想过,或许他得到能力不会应验。
然而遗产留下,那个已然无用馈赠依旧存在着,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
——你没有救下他。
痕。许久之后,她又问出个问题。
“伊戈尔……是谁?”
尤金看看面前桌子上块空白,复又看向阿妮卡。
“……他是你战友。他应该……已经去世。
法夏还想再问,尤金已经站起身。
他没有做到。
所以到现在,他只能做些微薄,迟到,或许毫无意义补救。
在和阿妮卡对话之后,他明白季耶夫和先驱者就是阿妮卡那件意外背后主使;这也解释为什阿妮卡只是被消去记忆便被送走,伊戈尔却被留下。
负责使用“天真祝福”先驱者可以解每个许愿人得到和失去东西,而阿妮卡在许愿之后,得到“转移恶意”能力。这意味着想要施害于阿妮卡人会先步招致不幸,而面对这样极限自保护能力,季耶夫应该是不想节外生枝。
如此种种内情,让他觉得守门人在七
——你没能用救下他。
6号面孔就在咫尺。
他看着他。
他血液浸湿他。
尤金猛地抬起右手,捶向金属墙壁。他用力气如此之大,在撞击瞬间发出可怕巨响,指节也在撞上墙壁时发出断裂般闷响,再透过手臂上骨骼,将这令人牙酸声音传导到尤金耳内。
“今天就到这里吧。”
……
在离开军需官房间之后,尤金抬起手,用力地在自己脸上抹把。
他觉得非常累。
过往数周内发生种种,在次次地加深他精神上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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