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仍旧如大海一般,永远激不起波澜,平和而静谧。
两人目光相汇,隔着几米远,彼此足下影子拉得很长,有风吹起,身上一黑一白的浴袍轻轻浮动。
晏沉微微挑了挑眉。
他脸上丝毫没有出现被抓包的尴尬神色,随手摁灭手机往旁边一撂,手肘靠在身后栏杆上:“我还以为你今晚会睡得很熟。”毕竟刚才两人那般疯狂,常人怎么着也得好好补充一□□力。
江瑜勾起唇角,眼中却没有笑意:“比不上晏少精神,凌晨三点这在谋划。”
很正经的装束,但看着依旧让人热血沸腾。
晏沉慢吞吞地从浴缸中起来,擦干后套了件黑色浴袍,他仿佛是在刚才的酣战中用尽了情绪,如今陷入了空白中。
两人一起走向卧室,几乎同时额头挨上枕头。
半夜的时候,江瑜睁开眼睛。
他视线平静地看了一眼身边,床侧已经没人,摸起来透着股微凉。
,感受着那重重跳动的心脏,询问一般地开口:“接下来会不会跳得更快?”
晏沉咬了咬舌尖,仰着头大叫:“会,会从喉咙里跳出来。”有些放大的瞳孔牢牢地将人盯住,这种温润又斯文的表相让他神魂颠倒,他又疯狂地想撕碎这幅样子,手掌扣在自己膝盖内侧,迫不及待地开口:“所以你快点干!”
由沙发到大床,再辗转到浴室,最后一次是在浴缸里。
浴缸边溢出水,沾了一地,洁白的缸壁都染上了温度。
等到原本清水变得浑浊了起来,战事终于落幕。
晏沉轻轻啧了一声。
夜风吹来,远处是摩天大楼的轮廓,远远的一个黑
他没开灯,循着一点声音开门出去,阳台的推拉门半开着,一道人影站在那里,单手拿着手机放在左耳边,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酒,此时轻轻晃着,像是对谁吩咐一般嗓音华贵:“继续问他要钱,那五亿赶快追来。”
“东城那里也加紧,再把他逼紧些,没理由?不会找个理由吗”
江瑜淡淡地看着,突然开口:“晏少,没人告诉你做坏事要背着人吗?”
他的嗓音带着凉意,与窗外的风一般,凉凉落在耳边。
晏沉回头去看,在几米外的走廊里,江瑜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视线平静地看着他。
江瑜先起来,他站在一边重新冲干净身上,又用毛巾擦水份之后穿好衣服,看了看还躺在浴缸里的人。
任由水浸在胸膛,闭着眼睛懒洋洋的。
现在真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
他伸手插在对方发间,揉了揉头皮之后说:“起来,水都凉了。”
晏沉睁开一双眼,掌心随意撩撩水,他目光落在江瑜身上,此时对方已经换上了睡袍,从领口下方绕过去,腰带也系的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