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提问声响起,清晰而又严肃,这种一问一答的话语间无数个公司的名称被提起,偶尔也有地方某位人名出现,同样的问题会被反反复复地询问,不间断地提起。
晏沉看的烦了。
他不耐地倒向椅背,脊背与椅子接触在一起,眉心拢起,指间划拨了一下打火机,一簇跳跃的火光出现在眉眼,香烟被点燃。
他咬了咬烟蒂,头向后扬着,闭着眼睛倒在椅子上听声音。
“光华公司贷款,你们
已经是下午,落地窗的窗帘却依然拉着,厚厚的布料几乎是严严实实遮住光线,室内昏暗,只有一台电脑屏幕的亮意照进来,里面画面持续着。
背景是一间类似于宾馆客房的房间,后面是床,旁边有一把软皮椅子,墙壁用白色柔软的材料护着,杜绝一切尖锐物体。
里面坐的男人几乎在瞬间就颓唐起来,领口耷拉着,鬓间白发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颜色,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短短一下午,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排骨篜里银行长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一道声音想起来,清晰而威严:“这个账户里的资金来源是谁?”
一声电话响起,床上的人努力撑了撑眼皮,一张冷白的面容上尽是不耐,几乎是有些烦躁地接通了电话:“说什么事。”
那边说了几个字,床上人原本胶着在一起的眼皮撑开,一双眼睛中不耐缓缓褪去。
晏沉听到那边的人开口:“事情就是这样,人已经被带到红昌宾馆了。”
晏沉困意一下子全部消散了。
他几乎是顷刻间便从床上翻身而起,身上睡衣大敞着,行走之间下摆浮动,露出一大片光洁的胸膛。
龚新海眼神似乎垂了垂,他那双手在裤子上摩挲着,低低地开口:“雄浩商业老板。”
“6月14日,这笔资金汇到海外账户,目的是什么?”
龚新海视线向左下看了看,这是回忆时的动作,他说:“对方向我借一笔贷款。”
“8月9日,你乘车到郊外一处别墅中度过,室内有600万现金,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龚新海声音低低的:“启明金融的老板。”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喝水的缘故,他的声音格外干哑:“去年五月份我给他借了一笔贷款,这是他赠送的。”
那边说:“涉嫌个人经济问题。”
晏沉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他来来回回地在卧室走了两圈,似乎这种漫无目的地动作才能缓解一些惊讶,赤脚在地板上踩着,不知为何又忽然定住。
晏沉说了声:“我知道了。”
手机被摁灭,指间划拨了几下,屏幕上一个红点出现,地址正是江盛大楼。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又找了个号码拨出去,言简意赅地开口:“我要一份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