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不再说话,低着头默默跟在苍衡身边,直到她面前突然出现大束山茶,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将山茶送到自己面前苍衡。
这个季节里山茶好像已经都没有,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
就像当年,在很长段时间
苍衡站在院子外面,他五感极好,不必进去,也能听到很多声音,闻灯睡得并不安稳,偶尔咳嗽两声,不过比起前几日,倒是好不少,苍衡不会自大地以为是自己药都闻灯起作用,所以柳惊眠今日给闻灯送是什药?
流霜睡得浅,闻灯稍有些动作她便醒过来,见到闻灯坐在塌上,望着窗外,流霜连忙过去,拿件外衣披在闻灯背后,轻声询问她:“夫人怎醒?”
“做梦,”闻灯轻声说,“梦到上元节,他跟起去看花灯。”
流霜愣下,才隐约明白闻灯此时口中那个他指是谁,她安慰闻灯说:“等明年上元节,和夫人起去看。”
“明年啊……”闻灯笑下,月光下,她笑容中仿佛带着些许无奈,“明年就明年吧。”
将沈萤萤血止住,沈萤萤脸色比之刚才苍白几分,闻灯却比她还要白上许多。
她将沈萤萤血都饮下,双唇染着沈萤萤血,鲜红好像刚刚从树上摘去下来樱果,把手中玉碗放下,闻灯似有察觉,她猛转过头,直直地看向苍衡坐在方向。
“李浮白?”她动着唇,叫声。
苍衡浑身僵硬,巨大痛苦如同座大山猛地压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从梦中惊醒,望着宫殿中琉璃灯盏,怔怔出神。
她将外衣递给流霜,又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她想要续上刚才那场美梦,然而做不到。
院子外面苍衡转身离开。
几日后,苍衡带着闻灯离开魔渊,前往天星州去,闻灯本来以为他是有什要紧事,后来发现他好像也没什事。
苍衡出门,闻灯便自觉地跟在他后面,见他只是在街上闲逛,闻灯问道:“陛下今日怎有这样闲情雅致?”
“随便走走。”苍衡说。
他究竟为什会做这样个梦?
窗外皎皎月华倾泻而出,远处山脉轮廓在夜色中愈加深沉。
苍衡抬手按在自己心脏,它在咚咚咚地跳动,那声音好像从胸腔中传出,在他耳膜上不停地震颤。
他究竟在恐惧什呢?
他起身,来到闻灯院落外面,没有睡下魔使们在暗中悄悄打量着这位陛下,说起来可是真够奇怪,他们见陛下把闻灯从外面又带回来,还以为闻灯得陛下宠爱,结果这二人似乎到现在都只把关系停留在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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