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睡梦中,顾盛也在经历着痛苦,他哼了两声,嘴上说着胡话。
“疼、好疼周时易,我好疼”
顾盛满头都是汗,周时易给他量了一□□温,三十八度九。
温度有些高,周时易拿出今天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袋,哄着顾盛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期间顾盛一直在喊疼,问他是伤口疼吗,顾盛又不说话了。
周时易顿了顿,出门给周奶奶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省的老太太还要给周时易留灯。
周奶奶听说周时易是去同学家留宿,想着难得听到周时易提起某一个同学,就多问了几句。
周时易一点也没有不耐烦,每个问题都很认真的回答周奶奶。
老人也终于放心了。
等他从洗衣房出来,看到顾盛的房间还亮着灯。
稍等”,周时易就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把顾盛扶好,给他吹头发。
周时易没帮人做过,但又不好让顾盛湿着头发睡觉,只能硬着头皮给顾盛吹头发。
手指穿过发间,吹风筒匀速地往外吹着温度合适的风,周时易才发现顾盛一直没有出声。
不仅如此,顾盛整个人就像是被下了封印一样,僵硬着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等着周时易给他吹完头发。
想到顾盛不喜欢别人触碰,这样的反应可以说是情有可原。
见他一身的汗,周时易去浴室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打湿,给顾盛擦拭身体。
毛巾擦过顾盛姣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形状完美的薄唇,周时易顿了顿,他第一次有这么长的时间,去看一个人的长相。
顾盛的嘴唇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周时易皱眉,这个位置只能是顾盛自己咬的。
见顾盛侧着身,周时易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抱枕,保证他不会晚上睡觉翻身压倒伤口,但是这个姿势对于顾盛来说有些别扭,所以一直在动。
怕他压到自己的伤口,周时易只能轻轻扶住
周时易过去敲了敲门,发现门没有关上。
他轻轻一推,看到顾盛床头还留了一盏灯,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无意识地呻.吟。
顾盛躺在床上,一张脸带着病态的嫣红。
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周时易轻轻叫了他的名字,但是顾盛皱着眉没有醒。
但是顾盛这么排斥别人的触碰,现在浑身硬得像个雕塑,他仍然乖乖地坐在那里,像只被主人洗完澡,被吹风筒吓得僵住,还一动不动在那里,等着主人把他的毛吹干的大金毛。
感受到顾盛发质良好的头发在他手上穿梭,周时易不由自主地多摸了两把。
终于把头发吹干,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就睡你隔壁,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顾盛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