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锦卿之外所有人隐蔽自己所在地,既希望他永远别来找,又隐隐期盼他能在死之前过来看看。
因为在那尽头
那个时空里曾拥有切。有家乡,家人,爱人。
所珍重热爱所有。
不过后来纪清冶告诉:当时常忆起些幸福与痛苦事情时,生命就要走到尽头。
明白,期限要到。
不想死在辛由,也不想死在那个空荡荡公寓里,不想自己死去好几天才会有人发现,不想被阿轸和他看到腐烂尸体,不想临死还要困在这里。
眼泪从指缝中流出,咸涩液体像失控,bao雨。
明白,从把芯片从身体里取出那刻起,就已经和这个世界没有关系。
眼泪犹如南极雪,总也流不尽。而难过像北极海,冰寒浪尖刀般拍打着肝脏。
这些年来,似乎从没有好好哭过场。
从此人间烟花璀璨,四海长明,万家灯火。于皆是,虚妄场。
渐衰竭,病毒会侵蚀脏腑,胃癌会加剧。只有肺纤维化在此之前已被暂时控制。
快话,生命只剩下最后半年。
纪清冶不忍,又不知从哪给弄种药,说是能暂缓器官衰竭,却也维持不多久。
又去医院检查次。毫不意外,厚厚沓单子、密密麻麻病历本以及张病危通知书。
如往常般消去自己诊疗记录,然后悄悄将那些单子尽数烧毁。
想离曾经近点,离幸福近点。羽曦犊+。
所以告别他们,希望能自己静悄悄死在那个已经破旧小巷里。
这里是儿时理想,也是而今避难临终地方。
对死亡并不渴望,也不向往,只是期盼解脱,想触摸爱,想抓住流沙。
而大抵还是自私。
…………………
最近这些日子,又想起很多事情。
有哥哥,有阿轸,有父母亲,有爷爷奶奶,也有他。
而曾经所拥有切,到如今已经不再属于。
好像只曾活在某个时空仲夏里。
那天艳阳高照,原本答应他下午要去他那里吃饭,却因为他临时有工作,没能去赴成约。
那天下午坐在公寓房间里落地窗前静静坐好久。住楼层并不高,垂眸时隐约还能看见小区里银杏树翠绿树顶。
那天阳光明朗,温度正好,晚霞色彩炙热柔软。
金色光洒在身上,仿佛试图将笼罩在那片麦浪色黄昏里。
静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在手心里,突然不受控制大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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