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去看看他。”司锦卿闭闭眼,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院萎.靡。
任湛当然不会再拦,接过司锦卿刚脱下来、已经沾无数血污大衣,然后侧身让开路。
司锦卿朝他点点头,便轻轻推门进去。
幸好这门之前早就换过,不然和以前样“咯吱”“咯吱”响,实在刺耳紧,也怕把人吵醒。
主卧房间里铺着地毯,再加上司锦卿每步都轻缓有度,所以听上去基本没什声响。
他知道夏参衍有多期待玫瑰花开,也见过司锦卿怎小心翼翼精心陪护它们。
突然萎谢凋蘼,就是任湛心里也难受得紧。
司锦卿皱皱眉,心里紧,转身就往院里走。
脚步倏地在花圃前顿住。
他狠狠怔。
好在神智还在,任湛及时赶在司锦卿要推开主卧门进去时制止他。
“主人,夏先生还在睡觉。”任湛连忙低声说。
司锦卿愣愣,回过神来,吐口气,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反应有些失态。
司锦卿闭着眼缓会儿,才抬眼问任湛:“衍衍还好吗?”
任湛点点头,回答说:“上午谢医生过来看过,说情况良好。中午吃完饭看会书,估计是累,睡三个多小时。”
好在夏参衍睡眠深,不容易醒。
司锦卿进去看时他果然已经睡。人正躺在椅子上,缩在厚厚毛毯里,头微微垂在侧,面容仍是有些苍白,唇色浅淡,看上去睡很踏实。
他身上盖着三层毛毯加条软被,除右手露在外面外,其他地方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右手大概是他睡着后被暖气吹觉得热所以把手抽
只见昨夜院里还娇嫩着大开冶艳玫瑰,现已萎.靡凋谢。枯黄花瓣落在泥土里,融于大地,归于尘土。
“怎会……”司锦卿浑身僵硬。
他记得自己在养护它们时并没有错漏过什。
任湛苦涩说:“对不起主人,今天早上夏先生醒来时它们还是好好,就去厨房给夏先生煲个粥回来就……变成这样,是没有看护好。”
司锦卿揉揉太阳穴,浑身酸痛,靠着身后廊柱缓会儿。他已经很疲惫,这会儿更是疲乏到极点,浑身伤又开始断断续续疼起来,不断折磨着他大脑和身体,让他现在连难过和惊愕都放在边。
谢医生就是司锦卿私人医生。
不过三个多小时,对夏参衍最近睡眠时长来说确实是没什惊讶。
“只是主人……”任湛往花圃里看眼,欲言又止,脸色不太好。
司锦卿没注意他目光,只是问:“怎?”
任湛深吸口气,咬牙艰涩道:“院里玫瑰……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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