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卿紧抿着唇不说话。
等这顿饭吃完,夏参衍要起身收拾碗筷时候,司锦卿突然抓住他手,看着他不说话。
他眼下还留有夜未眠清灰,幽深瞳仁附近爬满瘆人红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
司锦卿能感觉到夏参衍手抖下,然后突然苦笑出声,认输似说:“您知道吧。”
司锦卿转过头,不让他看见湿红眼。
然而小雪这天南阳依旧没有下雪。
从锦园回来后天气愈来愈寒凉,踏出房门寒风便呼呼吹,由于这里是栋久未有人入住旧房子,到晚上房门便被会大风吹咯吱作响。所以大风吹过后隔日司锦卿便找人换门,加固窗子。
于是到夜晚,在窗外寒风席卷寂静中,那沁人冰凉会顺着夏参衍脚攀爬上他全身。哪怕房间里开着暖气,哪怕床单下铺着电热毯,哪怕被子盖好几层,那瘆人寒仍然会侵袭他骨髓,冻彻他脏腑,搅着他血液,和着那刀绞般疼痛起折磨他。
病痛带来苦痛常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夏参衍只知道他疼痛在逐渐叠加,他早就依赖上药物,于是他又在偷偷给自己加剂量。药都是他瞒着司锦卿托个朋友帮他买。
但他也没想着能直瞒住司锦卿。
“为什瞒着?”他哑声问。
夏参衍用另只手摸摸他手背,温声道:“不是什大不病,只是早期而已。”
“只是早期?”司锦卿呼吸不稳,全身止不住发疼。
他这辈子受过很多伤,因为家族关系,枪伤刀伤都受过,却都没有此刻疼。那根绵软针扎得他几欲窒息,疼他想给自己几刀才好。
你怎这愚钝,怎才发现他不对劲!若是……若是再晚点……
后来在某个寒风异常凛冽夜晚,司锦卿终于还是看见夏参衍藏在被子里药。
他半夜被窗外风声吵醒,怕夏参衍会被外面咆哮般风吓到,又怕扰到他睡眠,所以没有提前敲门。他进去时候夏参衍已经在疼痛中昏睡过去,那盒药他就放在床边。
那晚非常冷,冷到司锦卿任何个夜晚想起都会止不住颤抖。曾经叱咤商场运筹帷幄司家继承人、已经三十八司家现任家主,在那个寒风席卷夜晚里盯着药盒上字在夏参衍床前坐整整晚。
第二天早上他很平静收拾好自己。洗漱完,给夏参衍做好早餐,然后自以为十分自然说到这个话题。他想让夏参衍自己和他坦白,所以他开始只是问他:“衍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
对面夏参衍连面色都没变下,只是淡然笑道:“能有什事瞒着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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