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他
“我问了你就告诉我?”
他笑着摇头:“老师今晚睡在这里我就告诉你。”
那你还是别告诉我好了。
他见我不上钩,又伸手来拿我写算式的纸:“老师在算什么,还画了函数图。”
“我在算我爸每个月吃药用的钱。”我给他解释:“这种针剂我不知道价格,只能根据几个同类针剂的价格做了个需求量和价格的函数,算出来单位是欧元的……”
如果说请郑野狐纯粹是为了看他被揍的惨样,那请夏知非,就是真的为了感谢了。
这些天,我爸天天守在研究所看林森做实验,他是难得笑的人,但是他显然是开心的,他不吸烟不喝酒,也不喜欢打牌,看电视只知道看新闻。到研究所看我们做实验,就是他这些天最大的乐趣。自从天天跟着我到研究所之后,他连每天的饭量都多了点。我和我妈看他这样开心,都不敢拦他,好在应该是李祝融和上面打了招呼,研究所竟然任由着我爸每天跟着我去A组,连正负电子对撞击那块都能让他进去。
尽管李祝融很不开心,我还是带着我爸妈搬到了学校宿舍,我每晚在客厅开地铺,白天就带着我爸去上班,我妈不放心,每天提了个袋子一直送我们到研究所门口,每天都在一路上跟我唠叨每种药的吃法,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记错了。
我爸吃的药,少数是西药,大都是中成药,副作用小,共同的特点都是昂贵。我曾经一样样去网上查价格,每一种一个月的费用都比我工资要贵。尤其是我爸每周去医院打的一种据说可以增强正常细胞活力的国外来的针剂,更是有价无市的。
我先还以为,这些药是李祝融高价买来的。后来从李畅那里知道,这些药是从夏知非那里弄到的。
他的脸沉了下来。
“老师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以后还要把药钱还给我?”
我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别发脾气,我只是算一算,不是要还你。”看他还是一脸的不爽,我只能无奈地跟他解释:“再说了,我就算想还,我也还不起啊……”
他得意地翘起嘴角:“老师知道就好,这张纸我要没收,以后不许算了。”
我一直奇怪,李祝融把持着重工,郑野狐家主要在军区和海关,夏知非比他们辈分还高一点,为什么只弄了个不痛不痒的连锁酒店。
原来他管着医药。
我和李祝融说我这个新发现,他整整笑了三分钟,笑完了之后告诉我:“夏知非不是管医药,他是因为家里有个病秧子,所以在医药那一块弄了几条路子。”
我“哦”了一声,继续在纸上写。
李祝融却放下了文件,凑了过来:“老师怎么不问我夏知非到底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