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里,静静地和他对峙着。有个员工想要进办公室,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又缩了回去。
我不指望他相信我的话,他的自负顽固得像南极最古老的冰山,这种小打小闹是打动不了他的。
“老师,不知道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不是这么嘴硬。”他带着
我本能地弹开了。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来工作的。我不想和你碰面,我希望这一个月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冷笑了一声。我知道我的话让他觉得受到了冒犯。
“你跑到我公司里来工作,却说不想见我?”他倨傲地翘起嘴角:“跟我认输有那么难吗?”
“我想你误会了。”我耐心反驳他:“我来这里工作是因为郑野狐,他威胁我。”
读书的时候,我和黄晞两个人是最擅长捣鼓东西的,那一届班里只有一个女生,所以是班花,她和黄晞提了一句,说实验室没有圆头玻璃棒了。黄晞打了鸡血一样,拉上我,在寝室用酒精灯烧了十多根玻璃棒给她。
这次回去,听说那女孩子的孩子都已经四五岁了。
不知道远在美国的黄晞有时候会不会偶然想起,当年他为了一个女孩子烧了一整夜玻璃棒的那些日子?-
因为反正呆不长,我没带档案过来。他们问我要体检报告,我只好敷衍一下。
新办公室很明亮,不是格子间,而是一间一间三面是磨砂玻璃的小办公室,中间就是会议桌,我刚在办公室坐下来,研究室的组长就过来叫我,脸上神色稍复杂:“七楼。”
“他威胁你?”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又露出了那种骄傲神情:“这是个好借口。你是因为狐狸威胁你才回来的……老师,我威胁你的时候你怎么没回来呢?”
“你喜欢我,而郑野狐不是”我简短解释:“所以我怕他的威胁。”
如果我没看错,那一瞬间他眼里是有惊讶的。
“他威胁我,所以我来了。但是我不想见你,所以请你让开。”我索性一次性说出来:“你也许不习惯,因为我很少和你说‘不’。但以后你可能要慢慢习惯了,因为我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墨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简直要烧起来。
办公楼总共七层楼。拿最高的一整层当办公室向来是李祝融的行事风格。
“说我没空。”我认真地把空文件夹一个个码起来。
组长一脸为难地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又进来了:“有……有人带你去参观……”
站在走廊上等着我的人,身形修长,黑色西装,夹着一支烟,眼睛眯得狭长,像一只慵懒的豹子。
“走,先带你去吃饭,再去到处看看。”他轻车熟路招呼我,伸手来碰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