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明大怒,策马跨上凉亭,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他是长年练武的人,小周哪里禁得起他,bao怒之下的力道,一扼之下几乎背过气去。朱炎明把他按在马上,一路策马狂奔,小周头朝着地面,只觉得天眩地转,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十几道宫门大开,只供一匹宝马绝尘而去,一直到永和殿前,朱炎明一提缰绳顿住了足,一脚把小周踢了下去。小周扑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朱炎明翻身下马,抓住了他的手臂,连扯带拽,将他揪进了屋里,一把甩在了床上。
小周刚喘了口气,朱炎明高大的身子便整个压了上来
傅晚灯缓缓跪在他身前道:“我在河南日思夜,如今却也想清楚了,我……我一心恋慕着你,皇上那里,也不必怕他,你先在这里住着,等安排妥当了,我便带你走。”
小周低头看了他许久,一丝浅笑浮上了唇边:“傅相,你有恩于我,我不能害你。”
傅晚灯急道:“这怎么……”
小周打断了他道:“不用多说了,傅相,我心里自然有我的计较,你是个明白人,又何苦来趟这趟混水。”
“可是……”
其中了,又见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唇角,眉宇之间春色无边,心神不觉微微一蕩。
小周关上盒盖,把包裹拎在了手中道:“这份大礼深合我意,多谢傅相了。”
傅晚灯道:“严大人哪里话。”
见他这就要走,心中一急道:“严大人……”
小周回过头道:“傅相还有什么事么?”
小周略一挥手,不慾听他再说,便走出了秘室。一脚踏入凉亭中,天色仍然晦暗不堪,雨势未减,秘秘麻麻的落了一地碎冰。
隐约听得外面喧闹不已,夹杂在悉悉苏苏的落冰声中,越发显得燥动不安。小周心头微沉,一时意气,出来走这一趟,难不成运道就这么差?
迟疑了一下,想要折回秘室,但院外候着内务府大总管,宫里又有东袖,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了。若是不躲,难免又要牵连傅晚灯。踌躇难为之间,院外众人已撞开大门涌了进来。
小周站在凉亭上,见为首一人跨骑汗血宝马,遥遥望了他道:“严小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小周淡然一笑道:“正是如此,肯请皇上赐臣一死。”
傅晚灯慾言又止,踌躇着道:“我刚回京里,听到了不注和闲言碎语,严大人你……你如今……”
小周道:“并非闲话,七年前的旧事了,只是你们一直不知情罢了。”
傅晚灯吃了一惊:“七年前——”
小周轻应了一声,转身慾走,傅晚灯一把拉住了他道:“我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此处境,又怎么肯甘心?”
小周道:“不甘心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