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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数九天,寒意越发深重,北方冬天本就极长,今年更是分外冷早,待到深冬时候,真是要把人指头都冻下来。
小周本就畏寒,以前朱炎明常过来,碳火供给足,倒也不十分觉得,这失宠,人人要从中苛扣,柴米油粮总没样够份量。东袖气不过,想要找人去理论,小周却道:“何苦找这个闲气生。”
东袖道:“也没有他们这样欺负人。”
小周道:“人之常情而已,若真想欺负你,世上恶毒法子可多,这又算得什。”
:“你怕什,就是出事,总归有人顶着,都不怕,你又怕什?”
东袖呆呆看着他,看得眼睛都有些木,脑子里乱做团,忽然间扑通声跪在他面前,抓他衣袖尖声道:“你哄是不是?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是做得这种事人,便是为哄,这些混账话也说得?”
见小周只是望她笑不应声,她有些急,拼命晃他手道:“你说啊,说你只是逗着玩儿,听到没有,你倒是说啊……”
“好好……”小周摸摸她头顶道,“哄你,急成这个样子,连句玩笑话也听不得。”
东袖破涕为笑,拭拭眼泪道:“就知道,你这人面冷心热,为个奴才不惜开罪贵人,又怎会做那等丧尽天良事,只是,以后再不要拿这些话来说笑。“
东袖攥他冰凉手道:“倒也罢,只看不得你受这个罪。”
小周任她把自己手反复捂几遍,吩咐她道:“你却把柜子里那些书都搬出来吧。”
东袖只当他嫌闷想看书,便依言拿几本过来。小周道:“全搬过来才好。”
东袖又去柜子里找,待回过头来,却见小周将书页页撕下来丢进
小周漫应声,东袖便从地上爬起来,拥着他进屋。
压下这边不提,却说那乔淑妃尸骨被宫里狸猫扒出来,骨肉已经烂透。她家里人在朝中也颇有些势力,时间闹得不可开交。朱炎明实在抗不过,便派仵作去验尸。
原以为时经半月,是无论如何也验不出什来,哪知那仵作竟份外尽职尽责,竟从已不像样子团腐肉中查出要束发用簪子,那仵作说这是从耳后听风穴刺进去,使是个巧劲儿,若不是他张望北,旁人还真查不出来,言下之意颇为自得。
这下案子顿时有眉目,只要把那根簪子主人找出来也就是。然而转过天来较对物证,明明牢牢锁在刑部大堂里凶器,却莫名奇妙失去踪影。
当夜朱炎明从司马兰成手里接过那个精巧小玩意儿,随手就丢进火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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