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笑意恬淡:“傅相觉得,是什意思,那就是什意思。”
傅晚灯悚然惊,小周却按他手道:“傅相又想到哪里去呢?这样惊惶,不防说与听听。”
傅晚灯大窘,略沉脸道:“严大人莫非是闲极无聊,拿傅某寻开心?”
小周悠然道:“傅相,你都是明白人,有些事,又何必说得那般通透呢?”
傅晚灯心头阵迷乱,只觉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摸不到头绪,也辩不出个缘由来。眼前全是他似笑非笑神情,耳听得他音色清冷说道:“河南自古多名胜,傅相此去,就不记得给捎件东西?”
床上,旁侍女端着祛寒汤水口口喂他,端是幕香艳旖旎情形。傅晚灯便是榆木疙瘩生成脑袋,也觉得好阵面红耳赤。却听小周略沉声音道:“傅相这是哪里话,皇上罚,自有失德之处,与傅相又有什干系。”
傅晚灯在官场混多年,稍点即通,忙应声道:“严大人说是,与皇上分忧,是们做臣子本份,莫要说罚跪,就是打杀,也不应有怨怼之言。”
小周若有似无笑下:“傅相这张嘴,可真是历练越发伶俐。”
傅晚灯却见他眉心间珠光闪,那双黑眸流光溢彩,刹时间竟似有百媚横生。傅晚灯与他相识多年,平日里不过是君子之交,向觉得这个人,严肃有余,却未免失之于活泼轻快,机智有余,却罕见风流意趣,至于待人接物,处事寒暄,却也是只见周到而不见厚到,他待傅晚灯,也真算是异数中异数。
傅晚灯偶尔静下心来扪心自问,却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地方值得他刮目相看。
傅晚灯忙道:“但凡是大人想要,上刀山下火海,傅某也定要替大人求来。”
“不是求。”小周轻声道,“是要!”
“那大人想要什
“让大人见笑。”傅晚灯微显窘迫,端茶盏凑到唇边,忽尔记起事,欠身子道:“此番去河南赈灾,严大人可有什事要交待?”
小周微垂眼帘,浓密睫毛闪烁着,许久才道:“河南此去,路途遥远,世事多舛,傅相这路,定要小心。”
傅晚灯只觉心头热,毫不思忖攥他手道:“世人只道严大人冷面冷心,却哪里明白,严大人冷,只冷在那些姦佞之徒身上。”
小周缓缓握他手道:“傅相,你可看过对旁人,也有这番热心?”
傅晚灯周身震,猛抬起头来,却见他微勾唇角,把些许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间,时只觉得好种艳色扑面而来,连神思也有些恍惚:“严大人这话——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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