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驰笑着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说:“最后一封邮件里,你问我为什么我不来找你,其实我也搞不懂那时候是怎么想的。高考出分的第二天,我就把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手机号后来也注销了。”
“……为什么啊?”赵斯淇声音有点抖。
“我当时很怕你们问我考得怎么样。高考一考砸,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你说我太要强也行,放不下面子和自尊心也对。出国的前一天,我还下定决心,如果没在国外混出点名堂就不能回国,更不能联系从前的朋友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一束斜斜的月光照进来,照亮了床上两个挨在一起的人影。
高驰揽着赵斯淇的腰,下巴抵着赵斯淇的头顶,说:“你以后想听我唱歌就直说,不要再偷偷摸摸地录音了。你想听什么,想什么时候听,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会,就马上唱给你听。”
身旁多了这么一个大暖炉,赵斯淇身心都温暖了许多,他闭上眼睛,顺从地说:“好。”
于是第一次冷战,以高驰率先和好告终。
两人静静抱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赵斯淇即将陷入梦乡时,高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把我以前的邮箱找回来了。”
赵斯淇罕见地失眠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零点才睡着。只是没睡多久,一股突然降临的重量又把他压醒了。
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淡淡的烟味,顺着鼻腔吸进了肺里。赵斯淇瞬间清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高驰压在他身上,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赵斯淇被压得有点难受了,抬手推一下高驰:“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我现在来找你了。”高驰说。
赵斯淇睁开眼,困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高驰说:“密码我想不起来了,所以我费了一番功夫,重新设置了一个新的才登进去。”
“你怎么突然就找回来了……”赵斯淇悄悄拉高被子,挡住脸,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他问高驰,“你都看到了什么?”
高驰撑着头,用俯视的角度看他:“你给我发的邮件,我全部都看完了。”
赵斯淇瞳孔放大了不少,被吓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赵斯淇面露不解。
高驰俯下身,将头埋在赵斯淇的颈窝,闷闷地说:“我不生气了,因为我也有错,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有随时离开我的打算。”
高驰吸过烟后的嗓子格外低哑,语调下拖,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赵斯淇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下来,他抬手圈住高驰,轻轻拍两下他的背,说:“我也有错,以后我不会再说那种话了。”
高驰翻身下床,掀开被子,自然而然地跟赵斯淇躺进同一床被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