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池仍然有些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江溺看着这样顾池,突然想起付冬句话:“如果有什方式能让顾池暂时忘这些东西就好。”
他想他现在找到。
“小池。”
“嗯?”顾池半眯着眼含糊应着。
顾池无话可说,许久才怔怔喃喃道:“无所有”
他无所有吗?他到现在真什也没有吗?
“顾池!”
“啊!”
顾池骤然从那喘不过气雨幕里睁开眼。
掀起角被子,慢慢将自己装进去。
床很大,所以哪怕江溺睡进来顾池也和他离着段距离,江溺想和他靠近点,又怕吵醒他,于是不动声色往他那边挪动着,直至能感受到顾池温热呼吸洒在他肩头之后他才放松紧绷身体,江溺不敢触碰他,也不敢抱他,只能贪婪地隔着这段微小距离将少年睡颜尽藏心底。
然而半夜时候顾池还是被那该死噩梦缠住。
小院里木秋千成那渗人血红色,他就如同十三岁那年样,穿过门廊看到家里面那地血和父亲死不瞑目脸,那是他辈子噩梦,是他痛,是他所有不幸开端。他看到父亲从那血色里站起来,血肉模糊看着他笑,朝他伸出血淋淋手,如小时候任何次般温和问他“小池,和爸爸走吗”,顾池说不出不想,但是那个“好”字未出口,画面却忽转,又转到个惊心动魄雨夜,顾池看到那个倒在血泊里男人——他亲手结掉第条人命。
“顾池,起下地狱吗?”男人对他笑着说,他胸口那个血洞还在不断冒着鲜血,那血像是流不尽般往下淌,沿着青石路纹理淌到顾池脚下,淹没顾池,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溺没说话,而是起身,
“小池!”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含着无限焦急声音。
顾池急喘几口气,循着声音望去,对上江溺犹如火燎眼。
“小池,小池……”江溺见他醒来,喜不自胜,赶紧伸手小心翼翼捧过他脸,温声道,“回来。”
“……嗯?”顾池不明所以看着他。
江溺俯身,用自己额头与他相抵,然后心有余悸般喃喃道:“小池要回来,要回到这里来。”
“你和江溺都要下来陪。”男人狞笑着说,“你们都是这里人,等你们。”
男人面容忽近,下秒,顾池脖子就被他掐在手心里。
男人睥睨着他,像是看着只可怜蝼蚁:“你真可怜啊,顾池。”
“谁……可怜,你才可怜!”顾池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起来。
“怎不可怜?你无所有。”男人得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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