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等在车旁,江溺出去时候他正好接听完电话。
“怎?”
“付医生电话,说顾池已经醒过来,
他向矜贵冷淡,冷血散漫,从来没有跪过谁,也不觉得有谁有这个价值值得他放下身段屈膝于前。
可是这次他必须跪,哪怕是跪整天磕得脑袋出血也不够,这些都赎不清他罪。
他毁两位德高望重长辈捧在手心里宝贝,让星星彻底黯淡失色。
他认罪,被顾池判死刑也认,但求他们在天上能保佑他喜欢少年平安喜乐,岁岁欢愉。
开始时候,他不择手段把顾池绑在身边期盼他能留在这里辈子,后来他倾尽自己笨拙喜欢希望顾池能慢慢接受他,如今他却只恳求着顾池能开心快乐觉得人间值得。
犹如江水没岸,渐渐淹没人间山河,浸透他凉薄脏腑,原来以为心如寒冰无坚不摧,却忘冰山也会融化,温水光顾猝不及防又凉让人毫无准备。江溺难受说不出话来,如同无数细针在他伤口上细细密密扎着,比起狂风,bao雨般打击,这种凄风苦雨般折磨才最让人生死不能。
这是顾池第次对他说“谢谢”,也是江溺最不希望他说这个字次。
他甚至不敢直视他。
“好,……”
顾池突然倒下去。
那天顾池在医院里面倒下去,有那瞬间江溺甚至觉得自己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仿佛跟随着顾池而关掉切机能,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候他两手空空,顾池已经不在他怀里,那刹那他突然害怕不行,莫名其妙突然想通,哪怕顾池辈子不爱他不喜欢他也不重要,只要他高兴起来,他做什都好。
世人只喜欢发光月亮,明月若失去光辉,便只剩下表面斑驳与丑陋。
以前江溺也以为自己喜欢只是那个浑身上下仿佛踱层金光少年,直到他把顾池留在身边,点点残忍浇灭他光芒,他才发现自己喜欢只是顾池而已,即便他堕落沉沦,他也是顾池,是江溺喜欢顾池。
江溺没有在这里多待,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灰尘就转身离开。
他怕自己肮脏平白污两位高尚长辈。
“顾池!”
……
林缘后事江溺悄无声息地办,他找到顾云开墓地,听从顾池将林缘骨灰和顾云开葬在起。
风很凉,天气并不好,墓地周围是泛黄树,弥漫着股青草香味,却莫名苦涩不已。
江溺让张鹤在墓地外面等着,独自个人站在顾池父母墓碑前站很久,许久之后才慢慢俯下身,双膝跪地,朝位素未谋面男人和个萍水相逢女人磕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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